而王芸也感受到了身旁的氣氛,傲然抬起頭,有些意外地看向陳元。
她本以為,現在的陳元應該已經是焦躁不安的熱鍋螞蟻了。
她本以為自己能看到陳元四處找人求助,但是被所有人都敬而遠之的場景!
但
她隻聽到了陳元的一聲冷笑。
現在的陳元卻還是在不慌不忙地整理自己手裡的皮毛。
眼中更是毫無波瀾。
但王芸卻是瞬間就明白。
陳元哪兒是什麼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陳元這是已經被她搞得完全不知所措,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乾什麼了!
“喲,裝相都裝到天上去了!看你這不理人的樣,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結果連指標都沒完成啊?”
“不就是運氣好了這麼一次嗎?就敢來搶頭彩了?”
“就是!要我說啊,你沒達到指標,活該!”
王芸有幾個老姐妹腦子轉得快,趕忙你一言我一語便打破了沉默的氣氛,便幫著王芸的腔,一同嘲諷起了陳元。
陳元沒理會,隻是接著理著手裡的皮毛。
王芸也是順勢抬手壓下了身旁的嘈雜話語,裝好人道:
“陳元,咱都鄉裡鄉親的,我也不難為你!”
“這樣吧你差得不多,我也有心想幫幫你,你就把你手裡的貂皮都拿給我一起稱重,等後麵鄉親們有多餘的,我再幫你說說好話,給你把剩下的填上就行。”
周圍的人們聽著王芸的話,都覺得陳元有些慘。
被王芸盯上的東西,還沒有到不了她的手裡的。
當然,她們最可憐的還是秦素。
秦素本來就跟著陳元過了許久苦日子。
甚至他們今天早上還看到秦素也起了個大早,一瘸一拐去遠處的鎮子裡賣陳元昨天打到的野豬肉。
秦素又凍又餓的也顧不得吃飯,剛一回到村子裡,就著急忙慌地挨家挨戶還了不少錢。
至於剩下的,那都是因為陳元喝酒賭錢而欠給那些村霸和混子們的大頭。
哪怕是賣了多半扇野豬換得的錢,都沒法償還上陳元所欠下的那麼大的缺口。
現在好不容易陳元運氣好,完成了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還多打了不少野味兒。
但是現在都要被王芸揩了油去。
隻是
“不夠?是你眼睛瞎了看不明白稱,還是腦子壞了算不清楚數?”
陳元的話頓時讓不少人都驚得捂住了嘴巴。
陳元之前哪有人敢這麼跟王芸說話的?
而本來還在等陳元求她饒他一馬的王芸也是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然後撒潑一樣怒斥道:
“你說什麼?誰不知道,你是全村唯一一個不認識稱的?我可告訴你!我稱重登記一直都是公開透明的!你要是對我的結果有意見,你就自己來稱!”
王芸知道陳元不識稱,所以膽子大得很,一點兒也不露怯。
現在這裡就是她的一言堂!
陳元要是不把貂皮給她,她就一定會讓陳元這輩子都沾上洗不掉的汙點!
陳元也知道她的想法,也不廢話,隻是走上前去,拿起一杆秤。
陳元多看了幾眼這種老式的長杆稱,心下一時間還有一些懷念。
而王芸又是不屑冷哼一聲。
她還當陳元是不會使稱,在這磨洋工呢!
但是陳元隻是用大手熟稔的捏起靠邊上的稱節子。
這是稱超過三十斤的東西的時候用到的稱節。
陳元把所有的獵物一並放了上去。
“八十三斤四兩!”
陳元報完稱上的數字,轉頭看向王芸,冷聲道:
“你剛剛,說誰不識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