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不是我們抗日民主政府的人。”
這話,陳思葦不好回答,便換了個話題,“你們這個工程,一個月做下來,能拿到多少工錢?”
“我和老陳能拿四塊,他們能拿三塊。”廚師指著其中一個人說道。
陳思葦稍為思考了一下,就知道這兩人是這夥廚師的頭兒,“那麼,那邊那些人呢?”
“他們?跟我們一樣啊,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不過,有些娘們兒就要拿得少些了,她們力氣小,做不了多少活。”
“你們……拿到過錢了嗎?”
“姑娘,你說啥話呢,這抗日民主政府,說話最算數了。第一個月的錢,還沒開工就發給我們了,這不,到現在已經領了四個月的工錢了!”廚師有些不高興。
如果陳思葦知道,這些民工拿到的工資裡,有一部分屬於他叔叔陳濟棠支付的軍火款,不知有何感想。
“哎,師傅,我不隻是問問嗎,彆發火哈。我看你們的夥食開得不錯,是天天都這樣吃,還是偶爾這樣吃?”
“姑娘,你可能不太明白。我們這不是給彆人看,是給自己乾啊,如果不能按時完工,我們就領不了錢,既然能領那麼多錢,你說,我們有必要去省這點夥食錢嗎?吃飽了好乾活啊!而且,這些豬肉聽說是從廣東王陳濟棠那邊拉過來的活豬,是陳濟棠打仗打輸了賠給我們根據地的。政府把這些豬一分錢不賺,就賣給了我們。”
“鬱悶。”陳思葦此時就是這個感覺,感情紅軍這兒在發展,全是叔叔的功勞呢,但看廚師那眉飛色舞的樣子,顯然是在看叔叔的笑話了。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問題和證據,證明叔叔管轄的區域比紅軍好!”小女子發了一個狠,轉身走了。
“這,誰家姑娘啊,真俊。”一個廚師看著陳思葦遠去的背影,突然說了一句。
“陳###,彆亂說。這是大有來頭的人。”為首的廚師瞪了那個叫陳###的家夥一眼說道。
這也是本色!即便抗日民主政府對百姓再好,即便武愛華再有親民思想,百姓對於有官府背景的人,還是本能地畏懼。幾千年的封建壓迫,不是說改就改得了的。
終於,采訪團看到幾排房子圍成的一個院子,院子裡正傳來陣陣歌聲:
河山隻在我夢縈,
祖國已多年未親近,
可是不管怎樣,
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
流在心裡的血,
澎湃著中華的聲音,
就算身在他鄉,
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
“哎呀,這是什麼歌,這麼好聽!”一個女記者對音樂頗有愛好,一聽就明白了這首歌的魅力。
“哎呀,虧你還是阿拉上海人喲,連這麼出名的歌都不知道!”陳思葦趁機打擊一下她的同學。
“你知道?”那名記者反問道。
“我不但知道,而且還會唱。這首歌的名字叫《我的中國心》,據說,作詞作曲都是那個紅軍司令呢。”陳思葦說道。
“嗯,太好了!這次,我們一定要采訪到那個紅匪……不,那個紅軍司令。”這個女記者,腦子還沒轉過彎。
采訪團進了學校,老師接待了記者一行。可是,采訪結束的時候,除了兩個麵色一直比較冷的人以外,其他女記者包括陳思葦在內都感傷地哭了。為神馬,因為這是一所孤兒學校,他們的父母要麼死於戰火,要麼死於貧窮和疾病,這些孤兒的來源地五花八門,有福建的,有江西的,更有廣東的,甚至還有浙江和湖南的。
這個,可做不了假,因為這些孩子小的五六歲甚至更小,大的已經十四五歲了,他們的口音是絕對偽裝不了的。稍大一點的孩子,還擁有清晰的記憶,家在哪省哪縣,甚至連縣太爺的名字都記得。
從1號到9號,連續三更四更,準備明天改為兩更,要存點稿子,以備爆發哈。兩更時間:深夜零點過和中午12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