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殺得好!
她救了這滿城的狼心狗肺,她信了這世上最無情無義之人!
她該死!
但……
阿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一瞬,手中長劍翻轉,輕易便劃破了林安的喉嚨。
她該死,他們也不該活!
她親手拔出了自己腹部的長劍,而後轉身就要朝著紫瑜郡主走去。
紫瑜郡主大驚,慌忙後退了兩步,卻見守城的將士突然一擁而上,攔住了阿萱的去路!
他們手中的刀劍,閃著寒光,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堪比麵對突厥時的狠厲與戒備。
可,無一敢上前。
戰場上的阿萱是何等凶猛,他們都親眼所見,更何況此刻,她周身都迸射著殺意,如同煉獄而來的魔鬼。
“要攔我?”阿萱嘴角勾起嗜血的冷笑,“那今日,我殺一個便賺一個,殺兩個,便賺一雙!”
話音落下,一眾將士竟不自覺被嚇退了兩步。
卻聽紫瑜郡主厲喝道,“她都傷成這樣了,你們怕什麼?今日誰能砍下她的腦袋,賞銀萬兩!”
巨大的誘惑之下,眾將士紛紛怒喝起來,不要命似得朝著阿萱撲了過來。
刀光劍影,將這滿天的黃沙染成了血霧。
撲殺而來的將士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而阿萱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
終於,她被幾把長劍同時刺穿了胸口,而後被重重推下了城牆。
她的身體重重落在地上,炸出了一片血花。
她看到百姓們一擁而上,踢她,踹她,恨不得生生撕了她!
直到,那抹清麗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對著她勾唇一笑,而後揚起長劍,砍下了她的腦袋……
劍穗上,掛著一枚血玉。
是粱煜的劍……
恨啊!
好恨啊!
若有下輩子,她定要讓這紫瑜郡主和那個負了她的人,生不如死!
“姑娘,醒醒,姑娘……”
耳邊傳來輕喚。
阿萱猛然睜開眼,水藍色的帷幔,讓她一時有些恍惚。
“姑娘,您沒事吧?”
床邊站著的丫鬟滿臉擔憂,“可是入了夢魘了?”
“萋萋?”阿萱驚訝地看著萋萋,她不是,四年前就死了嗎?
四年前,紫瑜郡主冤枉她投毒,人證物證俱在,沒得她辯駁,是萋萋替她攔下了所有罪名,被斬首於前街……
她撐著身子坐起,環顧四周,屋內的擺設竟與她在京中鎮遠王府的閨閣一模一樣。
她這是……
“今日是何年月了?”阿萱問。
萋萋疑惑著皺眉,“元德三年,明日初六,正是姑娘的及笄禮呢!姑娘這是睡糊塗了?”
元德三年,她竟重生回了四年前!
初六,正是軍中副將每月前來稟報軍務的日子!
阿萱翻身下床,便是大步出了門去。
驚得萋萋跟在身後連聲喊著,奈何她怎麼也追不上阿萱的腳步。
穿過府邸偌大的花園,阿萱來到了粱煜的書房,未得通稟,推門而入。
書房內,正商議軍務的幾人都不由得一愣。
粱煜正坐在桌案前,窗外透過幾縷暖陽,將他俊逸的五官映照得格外倜儻。
四年前的粱煜,比起四年後,少了幾分風霜。
他看著阿萱,黑沉的雙眸顯出幾分淡漠,“何事?”
阿萱不答,卻道,“爺之前問我及笄禮要什麼,我想到了。”
“哦?”粱煜挑眉,“你要什麼?”
話音落下,隻見一陣刀光閃過。
阿萱腰間的匕首刺穿了身旁一名副將的喉嚨,鮮血汩汩,滿屋驚詫。
而阿萱的雙眸卻似染了血一般,死死地盯著林安,“我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