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阿萱怒得緊握雙拳。
她就知道是粱煜做的好事!
“可我是武狀元!”阿萱簡直是義憤填膺,“我朝武狀元,理應為官!皇上應該瞧見了,他選出來的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若我不能為官,誰能!”
粱煜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眼眸中的笑意漸漸冰冷了下來,“可你說過,並不想做什麼武狀元。”
陰沉的語氣,儼然已是透著不悅。
阿萱眸色一滯,身子下意識地往後靠去,視線也略顯心虛地移到了彆處。
粱煜這人,最憎旁人騙他。
可她卻不服輸,“我便是想做武狀元又如何?以我的本事,做不得嗎?”
今日殿試,足以證明,她比那群男人更有資格!
“做得。”粱煜應了聲。
阿萱是他一手教養出來的,彆說是什麼武狀元,哪怕是封侯拜將,她也做的!
“可……”語調微微拉長,粱煜那雙漆黑的眸子如同黑夜,印染了萬物,“本王待你不好嗎?”
聞言,阿萱不由得又看向粱煜,隻一眼,便溺在了他的眸中。
粱煜是真的想不明白。
他將她撿回來,教她琴棋書畫,供她衣食無憂。
她說要舞劍,他便手把手地教。
她說要騎馬,他便跟在後麵跑,生怕她會被馬顛落下來。
她要跟著他上戰場,他允了,卻幾乎是將她拴在了身上。
直到後來,她漸漸能獨當一麵,他才放了手,可每次她帶兵廝殺,他依舊心神不寧。
這十年,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幾乎將她寵上了天,這大棠上下,誰人不知他粱煜的身邊有一個阿萱?
可為何,她總想著逃呢?
他養了她十年,怎就忽然感覺,是養了一頭白眼狼呢?
“爺對阿萱很好。”
阿萱終於是開了口,看著粱煜眸中那個身形微微顫抖的自己,她極力壓製了心底的刺痛。
爺對阿萱,當然很好啊!
所以上輩子,她才會被他利用,被他當成了棄子而不自知。
所以上輩子,她哪怕墜下了城牆也還相信他定會來救她!
直到,那枚血玉落入眼簾……
爺對阿萱很好啊!
隻是這好,阿萱受不起!
粱煜沒說話,隻等著阿萱繼續說下去。
卻見,她勾起了唇角,低頭一笑,“可是,阿萱不想再這樣無名無分地跟在爺身邊了。”
無名無分?
粱煜眉頭微微一擰,她在意的竟是這個?
“愉貴人死了。”粱煜淡淡道。
阿萱一驚,詫異地抬頭看向粱煜,“怎麼可能?她的毒……”
“已解,但半個時辰前,有宮女發現愉貴人投了井。”
所以,皇上才會匆匆離去。
阿萱震驚不已,瞳孔猛烈地震顫著。
她以為她能改變過去,能救回愉貴人,卻沒想到……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粱煜再次開口,薄唇輕啟,滿是涼薄。
“你改變不了什麼,就如同,你注定是本王的人,此生此世,都要跟在本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