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舀了一勺藥,送到了阿萱的唇邊。
淡淡的藥香撲鼻,是補氣血的好藥。
阿萱伸手,“我自己來。”
隻是,粱煜神色冷冷,並未鬆手。
阿萱便隻能張開了嘴,一口一口地將藥飲儘。
粱煜全程冷著一張臉。
等阿萱喝完了藥,他將藥碗放到一旁,這才問道,“你與無相是何時相識的?”
語氣染著淡薄。
阿萱不禁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便聽粱煜接著道,“你的醫術,並非同陳軍醫所學,而是師從無相,對嗎?”
阿萱心口一驚。
隻想著她與無相的對話粱煜都聽到了?
正要開口,卻見粱煜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陰森可怖。
“你何時認得無相,本王怎會不知?”
在粱煜看來,醫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阿萱既然能跟無相學了醫,就表示她與無相背著他約見了無數次!
怪不得無相病重,她會這般緊張,甚至不惜當眾脫衣,也要救無相!
看著粱煜那被怒意渲染的麵孔,阿萱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什麼了。
這便證明,她與無相的談話,他並沒有聽到,也並不知道自己是重生的。
所以,要她怎麼說呢?
說自己是上輩子就認得了無相?
這樣的回答,恐怕隻會被他當做是在戲耍他。
於是,微微垂下眸子,並不打算應他。
可下巴卻是被他一下子捏住了。
強勁的力道好似隨時都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
她被迫抬頭看他,那陰鷙的臉上,染著嘲諷,“本王的阿萱,真是背著本王,學了好些本事。”
他親眼看著她一針一針地將無相從鬼門關裡拉了回來。
可他一點都不開心。
甚至,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他養了她十年,他以為她所有的本事都是他教的,他以為是他一手將她教養成了如今這般強大的樣子。
卻忽然發覺,他錯了!
此刻的粱煜,似乎是被怒火燒毀了所有的理智。
這種時候,阿萱知道自己不能再火上澆油。
她隻能順著他的毛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她看著粱煜,儘量讓自己的雙眼透著單純,“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爺。”
聞言,粱煜盛怒的雙眸微微一閃。
為了他?
“爺當年護五皇子登基,被毒箭射中,差點喪命,我跟無相學醫,就是為了能保護爺!”
話音落下,下巴上的力道瞬間便消散了不少。
粱煜雙眸微眯,“當真?”
“不管爺信不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爺。”
也不知是不是她表演得過於真誠。
粱煜收回了手,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瞧著她,“你以為你這般說,便能叫本王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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