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才剛出京城不久,哪裡需要探路。
便是要,那也不該是一個副將去做啊!
可,粱煜的話,趙哲不敢不聽。
他看了阿萱一眼,這才對著粱煜行禮,“是,屬下這就去。”說罷,便是轉身走了。
待趙哲離去,粱煜才將手中的藥遞到阿萱麵前,“喝了。”
是治療風寒的藥。
他竟給她端了藥來……
阿萱接過,一飲而儘,苦澀的藥味令得她不自覺地皺眉。
卻是道,“王爺可是故意的?”
聞言,粱煜眉尾微微一挑,“萱副將這是何意?”
“王爺是見不得我與人熟絡,方才趕了趙哲走吧?”她說著,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就這麼見不得我高興嗎?”
看著她因為趙哲而略帶憤怒的神色,粱煜的眼底浮起幾分陰鷙。
“原來趙哲讓萱副將高興了啊……”
他嘴角勾著一抹輕蔑,“可萱副將不是最擅長惹怒本王了嗎?”
所以,他見不得她高興!
聞言,阿萱卻是放心一笑,“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可粱煜卻皺了眉,“何意?”
“沒什麼。”阿萱聳了聳肩,“我的病我自己會醫,這藥,王爺日後就不必送了。”說罷,不再理他,轉身朝著哥舒阿依的馬車走去。
而她身後,粱煜那負於身後的手,幾乎快捏碎了拳頭。
是夜,阿萱與哥舒阿依宿在一個營帳裡。
“你有沒有覺得今日粱煜很奇怪。”哥舒阿依躺在阿萱的身邊,小聲問道。
阿萱閉著眼,漫不經心地應著,“怎麼奇怪了?”
“他一直盯著你看。”
哥舒阿依一臉嚴肅,“你跟趙哲在前麵說說笑笑的,粱煜就在後頭死死盯著你。”
“然後你就在粱煜後麵死死盯著他?”阿萱打斷了哥舒阿依的話,以至於哥舒阿依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那是無意間看到的,說真的,他真的一直盯著你,那眼神,像是要扒了你的皮!”
阿萱翻了個身,背對著哥舒阿依,“他想扒我的皮很久了,快睡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身後安靜了一會兒。
哥舒阿依卻又開了口,“他知道你為何要帶我出來。”
聞言,阿萱緊閉的眸子不自覺地睜了開來,“他知道,也正常。”
畢竟,她是他養大的。
哪怕心裡有多麼不想承認,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應該就是粱煜了。
哥舒阿依微微一笑,“所以,我覺得他也不是特彆壞。”
阿萱沒再應聲。
他當然不壞。
他抵禦突厥,護國有功,他輔佐當今聖上登基,替其鏟除異己,使其能夠穩坐皇位。
在旁人的眼裡,他是戰神,是英雄。
是忠君愛國之士。
哪怕皇上忌憚粱煜如斯,也不敢說他一個‘壞’字。
他當然不壞啊……
他隻是不愛她罷了。
所以上一世,在家國麵前,她就成了被犧牲的那一個。
他隻是她一個人的反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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