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去而複返,照顧了她良久?
粱煜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繼續低頭處理軍務,“藥在旁邊,喝了。”
語氣淡淡。
阿萱看了眼床邊的藥,端起,淡淡的藥香撲鼻,百花蛇草,桔梗,蘆根……
這是治療天花的藥!
她是染了天花才會暈過去的?
那,粱煜怎麼敢帶她來這兒!
若他被傳染了,怎麼辦?
她一臉吃驚地看向粱煜。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粱煜又抬眸掃了她一眼,“本王幼時得過天花,大夫說,日後不會被傳染。”
原來如此!
上一世在孤城,那些得過天花的人之後的確不會再被傳染。
怪不得粱煜敢來照顧她。
這六千人裡,大約也隻有他能照顧她了!
阿萱喝了藥,這才問道,“粱妃娘娘呢?”
“她已大好。”粱煜似乎是處理完了,合上了手中的軍務,冷眼看她,“顧好你自己。”
那語氣,好似她給他惹了多大的麻煩似的。
阿萱心中暗歎,卻是什麼都沒說。
畢竟,如今他是在照顧她。
粱煜熄了燈,和衣睡在了軟榻上,很快便傳來了輕鼾。
這人,怎麼沾上枕頭就睡?
阿萱卻是剛醒,怎麼都睡不著了。
她睜著眼,看著這漆黑的夜色,耳邊傳來的,是粱煜沉穩的呼吸聲。
他的呼吸聲,她很熟悉,就像她很熟悉他身上的月麟香一般。
曾幾何時,他們幾乎朝夕相對。
有時候阿萱自己都不禁懷疑,她是不是連粱煜的心跳聲都能分辨出來。
可,能分辨得出心跳聲又如何?
她終究是看不破人心。
翌日,哥舒阿依來了。
看到阿萱醒了,哥舒阿依顯得格外激動,“還好你醒了,若不然,我真是要自責難過死了!”
如若不是她去接觸了那位老婆婆,就不會害得阿萱也染了天花。
阿萱嘴角勾笑,“我的藥那樣厲害,我當然會醒得過來。”
聞言,哥舒阿依卻是看了一旁處理軍務的粱煜一眼,“除了你的藥之外,王爺的照顧也是很重要的,是吧王爺?”
粱煜批閱軍務的動作並沒有任何停頓,好似沒有聽到哥舒阿依的話似的。???biz
但哥舒阿依卻似乎是看透了他一般,悄悄覆在阿萱耳邊道,“這個男人,就是嘴硬心軟,你不知道,你昏睡不醒這幾日,他便是連眼睛都沒有合上過!”
聞言,阿萱不禁有些詫異。
想到昨夜粱煜那麼快就睡著了,莫非是因為,他照顧她幾日,一直沒睡?
看著她詫異的模樣,哥舒阿依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又壓低了聲道,“其實,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阿萱想到那把懸著血玉的長劍,而後搖了搖頭。
沒有誤會,他會那樣精心地照顧她,無非就是現在還不是她死的時候。
她,應該死在孤城,死在拖延突厥,好讓他直搗突厥南部,將其一舉殲滅的時候。
他對她的好,無非是她現在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阿萱,你記住,他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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