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煜冷聲道,“回馬車裡去,軍醫一會兒就來。”
說著,他便要轉身離去。
可紫瑜郡主卻上前來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煜哥哥!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如若不是她在藥罐中下毒,還能是誰對我下這樣的毒手?我在馬車裡,哪兒都沒有去……”
眼淚一滴一滴落下,混著血,瞧著格外淒慘。
可粱煜卻是將自己的衣袖一點一點抽了出來,“此事本王自會嚴查。”
聲音淡淡,不染半點溫度。
紫瑜郡主愣在了原地,就這麼看著粱煜一步一步遠去,腦海一片空白。
直到,逐風喚她,“郡主,軍醫來了。”
她方才回過神,一步一回頭地往馬車走去。
軍醫對於紫瑜郡主臉上的傷自然是沒有什麼好法子的。
他隻能用最簡單的法子,上藥,包紮,止住了血就好。
阿萱騎在駿馬之上,遠遠看著掀開的車簾內,軍醫包紮的手法,心中一陣冷笑。
紫瑜郡主臉上的皮肉都已經外翻,用這樣的法子包紮,等下回拆下的時候,必然會連帶著將一些皮肉都撕下來。
那痛苦……
嘖。
應該還是比不上她被砍了腦袋的痛吧!
所以啊,這隻是開始。
嘴角微微勾著笑,眸間卻全是冷意。
好一會兒,她才轉開了頭去,卻發現粱煜正坐在暗影背上看著她。
阿萱明白粱煜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於是,收斂起笑意,騎馬朝著粱煜行去,“爺。”
粱煜的視線掃了眼正下馬車的軍醫,這才看向阿萱,“確定是中毒?”
阿萱點頭,從容應道,“恩,突然惡化成這樣,必然是中了毒。”
“可知是何毒?”
阿萱搖頭。
“馬車裡,可有異樣?”
阿萱還是搖頭。
聞言,粱煜沒有應聲。
莫名壓抑的氣氛在二人之間流轉。
好一會兒,粱煜方才冷聲一笑,“那看來,阿萱還真是最有嫌疑的人。”
那罐祛疤膏,的確可疑。
阿萱隻是微微聳了聳肩,“是啊,所以紫瑜郡主打我一巴掌,我忍了。”
聞言,粱煜的視線不禁落在她毫無瑕疵的左臉上。
而後鼻尖發出一聲嗤笑,“倒也不必提醒本王你受了委屈。”
阿萱撇了撇嘴,沒說話。
粱煜便又問道,“能製出解藥?”
“能。”阿萱點頭,“就怕紫瑜郡主不肯用。”
“她不會知道的,儘快製出解藥來吧。”粱煜說著,便牽過韁繩往前頭行去。
阿萱跟在其身後,“王爺就不怕我真給紫瑜郡主下毒?”
聞言,粱煜陰冷的眸子掃了她一眼,聲音清冷又涼薄,“你不敢。”
她應該知道。
這是他給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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