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勾唇一笑,心道,你們不敢,粱煜敢啊!
為了給自己的心上人撐腰,他什麼都敢讓她做,何況隻是拿點心而已。
從火頭軍手中接過點心,阿萱便欲往回走,不料卻見到了無相。
他就站在她回去營帳的必經之路上,一襲袈裟沐著陽光,份外儒雅。
見到阿萱,無相便露出了淺淺的笑意,連眼底都是溫柔。
原本,阿萱還在氣惱著無相破了自己的誓約都要救紫瑜郡主,眼下瞧著他,氣卻消了大半。
她上前,故意板著臉,“大師怎麼不在帳中待著?”
無相好似知道她在氣惱什麼,笑意淺淺,“自然是來找施主。”
阿萱冷哼,“大師發誓常伴佛祖左右,如今算不算毀約?佛祖該不會責備大師吧?”
無相沒有應聲,隻是淺笑著,從懷裡取出一枚玉佩。
玉佩雕刻著佛像。
這算不算作弊?
阿萱撇了撇嘴,“找我做什麼?有福報的人,可不是我。”言語間的嘲諷,很是明顯。
無相點了點頭,“找施主要解藥。”
得!
有福報的人果然是紫瑜郡主!
阿萱翻了個白眼,“沒有。”
“郡主臉上的毒若不解,整張臉都會漸漸腐爛。”無相好心提醒。
阿萱卻是笑出了聲,“難道大師覺得,我會不知道這個結果?”
毒,可是她親自下的!
當然,她一開始也沒準備這麼狠毒的。
可,紫瑜郡主不惜自殘都要毀了她,那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所以,她第二日上藥的時候,就給紫瑜郡主的臉又下了毒。
這毒能遂了紫瑜郡主的心願,讓她臉上的傷一直到京城都不會愈合。
甚至,這一世都不會有人能治好她的傷,她的臉會慢慢腐爛,直到露出骨頭。
哪怕是無相,也治不好她。
“冤冤相報何時了。”無相柔聲勸著,“施主理應放下仇恨……”
“打住。”阿萱送了無相一個白眼,神情也漸漸陰鷙了下來,“你可知,你上回勸我之後,我做了什麼?”
無相也收斂起了笑意,神色嚴肅。
阿萱冷聲一笑,“我救了哥舒瀚,而他,帶著突厥人,屠殺了我大棠兩條百姓。”
“就是因為大師你讓我放下仇恨啊!兩千多冤魂……大師可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那兩千多人的性命,其實一直都壓在阿萱的心口上,從未鬆懈過。
哪怕哥舒瀚已死,哪怕哥舒凜也為那兩千人陪了葬,可,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若當初她沒有救哥舒瀚,若一切的發展都還是順著前世。
那,那兩千人,興許就不會死。
“阿彌陀佛。”無相雙手合十,語氣凝重,“生死有命……”
“閉嘴吧!”阿萱瞪了他一眼,“你願意用這些話安慰你自己,你請便。可我不行。我如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人攔得住我。”
她說著,就要往營帳走去。
身後卻是傳來了無相那溫潤的聲音,“若施主一意孤行,貧僧隻能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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