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惡心。
聽著這聲音,阿萱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口泛著惡心。
她立即躺回了床上,將腦袋埋進了被褥裡,“我不想見她。”
那女人,說什麼來看她,能有什麼好事呢?
無非就是對著她這雙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眼睛好一頓冷嘲熱諷罷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這略顯孩子氣的動作逗笑了粱煜,隻聽他輕笑了一聲,“那你好好休息。”說罷,便是起身走出了帳外去。biz
阿萱聽到,粱煜跟紫瑜郡主低聲說著什麼,而後便沒了聲音。
顯然,他是將紫瑜郡主打發走了。
被褥裡,有屬於粱煜的氣息。
阿萱眉心便又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她有多久沒有這般貪婪地呼吸著屬於他的氣息了?
自她領命增援孤城的那日起,似乎就沒有過了……
腦海中,不由得想起前世粱煜讓她去孤城時的樣子。
他目光灼灼,將一枚兵符交到她手裡,說,“阿萱,孤城雖偏遠,卻終究是我大棠國土,容不得突厥踐踏半分。你一定要替本王守好了它,至多一個月,本王定會來接你。”
她信了,於是守著孤城一個月,又一個月……
隻是最終,他都沒有來。
躲在被褥下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
所以你看啊阿萱,他待你再好,最終也是會舍棄你的呀!
所以……彆被他那短暫的好跟寵,蒙了心!
許是藥力的作用。
阿萱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再醒來時,眼前還是白蒙蒙的一片。
她坐起了身來,覺得有些口渴,便摸索著往桌子的方向走去。
她大約記得桌子在哪個位置的。
可,剛走了兩步,她便察覺到這營帳內還有其他人。
那一絲微弱的呼吸,饒是故意屏息,也露了破綻。
“郡主不回自己的營帳休息,在這兒守著我做什麼?”
角落裡,紫瑜郡主終於呼出了聲,她方才想試探阿萱是不是真的瞎了,所以故意屏住呼吸,不發出一點動靜。
卻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可看阿萱起床後的一係列動作,當真是一副看不見的樣子。
於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怎麼?阿萱妹妹是真的看不見了嗎?”
她說著,緩步朝著阿萱走了過去。
阿萱眉心微擰,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雙腳碰到了床榻。
對於眼下什麼都看不清的狀況,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能碰到一個相對熟悉的東西,都會讓她心裡稍稍安穩些。
但,她的退後在紫瑜郡主的眼裡卻成了害怕。
於是,紫瑜郡主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你怕什麼?你怕我會吃了你嗎?還是……怕我會拿出一條蛇來?你最害怕蛇了,對不對?我還記得你當初被一條小蛇嚇得不敢動彈的樣子,真是狼狽!”
說話間,紫瑜郡主竟真的從衣袖中取出了什麼來,慢慢朝著阿萱走去,“這可怎麼辦呢?眼下你看不見,粱煜也不在……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他去狩獵了,因為我說我想吃點葷腥,所以,他把那隻畜生也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