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在她這兒,料不準。
可其實,哪有那麼難呢?
是他不想罷了。
“姑娘?”萋萋低喚了一聲,阿萱這才回了神來,與萋萋一並往回走,“你看這個。”
她將金羽衛統領的牌子遞給了萋萋看。
萋萋不認得字,可這令牌掂在手裡的份量不輕,一看就是不得了的東西。
她驚訝地看著阿萱,“姑娘,這……比當初紫瑜郡主送的那隻金狗,份量都要重呢!”
“……”
阿萱一把將令牌拿了回來,“這是金羽衛的令牌!你家姑娘我如今可是堂堂金羽衛統領了好吧!”
拿這跟那隻金狗比?
可真行!
萋萋頓時一副驚喜的樣子,“怪不得王爺會祝姑娘平步青雲呢!姑娘真厲害!”
她說著,竟是往一旁退了兩步,行禮,“奴婢見過統領大人。”
這舉動,倒是將阿萱給逗笑了。
卻道,“話說,當初紫瑜郡主送的那隻金狗,如今在何處?”
“在庫房呢!”萋萋說著,上前來,小聲道,“奴婢當初離開鎮遠王府的時候,特意去王府庫房裡頭,將姑娘及笄禮那日收到的賀禮都帶來了!”
若不然,這府邸落成,哪兒哪兒都要花銀子,她一個小丫鬟哪能扛得住啊!
阿萱不由得拍了拍萋萋的小腦袋,“看不出來啊,我家萋萋還是個小機靈鬼呢!”
得了誇讚,萋萋也笑得開心,卻是問道,“隻是,姑娘不是不喜歡那金狗嗎?怎麼如今又突然問起了?”
聞言,阿萱冷聲一笑,眼底浮起一絲嘲弄,“郡主大婚在即,我自然是要回禮呀!”
萋萋若有所思般點了點頭,卻並不知阿萱的深意。
不知便不知吧!
阿萱寵溺地看著萋萋,你就隻管在這府裡歡歡喜喜地做小管家。
外頭的風雨廝殺,她去。
洗漱過後,阿萱便準備躺下休息了。
可,萋萋卻從一旁的梳妝台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布包。
“姑娘,這是奴婢從您的行裝裡找出來的。”萋萋將布包打開,是斷成了兩截的桃木簪。
隻一眼,阿萱的眸色便沉了下來。
“這桃木簪,瞧著不像是王爺送的那根呀?而且還斷了,要不要扔了?”萋萋原本瞧見了就想扔了,但覺得,還是得問過阿萱比較好。
阿萱看著那斷成了兩截的桃木簪,心思萬千。
是啊,那不是粱煜送的那根,那隻是她在街邊小攤上買的,不值錢。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買下這根桃木簪。
更不知道,為何一路帶回了京城。
不過就是一根摔成了兩半的桃木簪而已。
“扔了吧。”她低低說著,轉身就鑽進了被窩裡。
萋萋並未瞧出阿萱的異樣,應了聲是,轉身吹滅了桌上的燈燭。
昏黃的光亮褪去,伴著那扇房門被合上的聲音,屋內陷入一片黑暗與寂靜。
阿萱想,她這個人啊,最大的弱點大概就是念舊吧!
既然知道這是弱點,那,可得改了才行。
這一夜,阿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十二歲的少年從天而降,救她於深淵,卻又反手將她推入更深的地獄。
所以啊,粱煜,我其實寧願從未遇見過你。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