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辦完,天已大亮。
還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就交由粱煜的人去完成,金羽衛全都離宮休息。
路上,阿萱一臉疲憊,劉昌遞來一壺水,歎道,“好好的一個年,沒想到竟是以殺戮結束,又以殺戮開始。”
昨夜那滿地的鮮血,讓人頗為感慨。
阿萱接過水壺,喝了一口,這才道,“是啊,若不是皇上及時放了信號彈,今日這大棠還不知會如何呢!”
“那七皇子也真是的,劉翁都已經被抓,他為何還是賊心不死!”說著,劉昌忍不住搖頭,“人呐,就不能貪心,若是七皇子不曾貪心,如今說不定也是在王家村娶妻生子了。”
聞言,阿萱不由得一笑,“見過朗月星辰的人,又豈會滿足於燭火?七皇子曾經在宮裡錦衣玉食,讓他去做一個農家百姓,他自是不會甘願。”
“唉……”劉昌歎息了一聲,“這小小年紀,當真可憐。”
阿萱瞥了劉昌一眼,“若是被皇上知道你可憐七皇子,小心你的腦袋。”
劉昌聞言,當即做出一個閉嘴的動作。
卻聽阿萱問道,“你可知七皇子的屍首被丟在了何處?”
“那樣謀逆之人,死後定是不會入皇陵的,我估計,應該是丟到城外的亂葬崗去了吧!宮裡若是有枉死病死的宮女太監,無家人認領的,也大多都丟到那兒去的。”
話說到這兒,劉昌又是好一通感慨,“出生時富貴有什麼用,誰能料到死時是什麼樣子的呢!”
阿萱一笑,“好了,折騰了一夜,趕緊回去休息吧!”
“好!那統領也早些回去休息!”劉昌對著阿萱行了禮,便策馬離去。
阿萱也上了馬,回府之後換了身衣衫,這才從後門而出,朝著京外而去。
七皇子假死的時間,是在醜時三刻,如今已經快辰時,如若不能在辰時三刻前施針將人救回來,七皇子就得永遠都躺在那亂葬崗了。
她一身百姓的裝扮在街上疾步而行。
卻不料路邊一間首飾鋪裡,一道目光牢牢鎖住了她的身影。
去亂葬崗,要經過一片林子。
阿萱出了城就往林子裡走。
身後,一道小小的身影緊隨其後。
可沒多久,阿萱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林中。
紫瑜郡主見跟丟了人,當下就有些急了,眉心緊鎖。
卻不料,轉身之際,阿萱已是出現在她的身後。
她猛然一驚,隨即卻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來,“阿萱妹妹,你穿著這一身衣衫,是要去哪兒?”
“關你什麼事?”阿萱眉尾微挑,緩步靠近紫瑜郡主,“倒是郡主你,一個人跟著我來這林子,就不怕來得了,回不去?”
她的語氣透著威脅。
紫瑜郡主不由得露出幾分慌張的神色,“你,你想怎麼樣?”
“你說呢?”阿萱一邊說著,一邊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匕首,“我想殺你很久了,你今日自己送上門來,可不能怪我。”
“你敢!”紫瑜郡主忙是後退,“我,我的丫鬟知道我跟著你來了,若我死了,我阿兄跟煜哥哥都不會放過你的!啊!”
紫瑜郡主一個不留神就被腳下的枯枝絆倒在地。
阿萱卻是笑意冷冷,“是麼?那就讓他們一起來找我好了!”說罷,她的匕首就要刺去。
卻在這時,一道身影出現,握住了她的手腕。
“胡鬨。”粱煜聲音冷冷,眉心緊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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