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黃大牛從另一間屋子裡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兩套衣裳。
衝著阿萱笑道,“我娘從前在大戶人家裡做過,照顧孩子她很有一手。放心。”
說著,又看向粱煜,“這兒有兩套衣裳,是我跟我娘的,料子自是比不得你們穿的,不過你們的都破成了那樣,一會兒還是換了吧!”
那滿身的血跡,饒是他這獵戶一開始都被嚇了一跳,若是被村裡人看見,指不定會嚇成什麼樣子。
粱煜道了聲謝,阿萱喝著米湯,也是一臉滿足。
一旁,黃大娘給孩子喂著米湯,看著孩子臟兮兮的小臉,忍不住問道,“這孩子,像是剛出生沒幾天啊!瞧瞧這小嘴,都餓成什麼樣子!”
說罷,又忍不住看向阿萱,眼底泛著幾分同情,“你沒奶啊?”
“咳咳,咳咳咳……”阿萱被嗆到了。
粱煜抬手,一邊輕撫著阿萱的背,一邊對著黃大娘道,“我娘子原本是下個月才生,誰知路遇劫匪,驚嚇之下便生下了孩子,也許是因著驚嚇的緣故,一直都沒有奶。”
“……”阿萱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粱煜。
什麼叫‘我娘子’?
說得這孩子是她生的一樣!
可粱煜臉不紅,心不跳,一番說辭說得黃大娘感慨連連,看著阿萱道,“那你豈不是還在月子中?這可不行!你趕緊進屋去躺著!這女人坐月子最是要緊了,你這樣一路奔波,還不知是怎麼傷身子!”
黃大娘真把這孩子當成是阿萱生的了。
對於阿萱沒奶這件事,也表現得極為同情。
孩子喝了米湯就安穩睡下。
黃大娘便又燒了水,不顧阿萱的推脫,幫她擦洗身子。
看著阿萱身上的傷,黃大娘忍不住掉了眼淚,“天可憐見的,那些劫匪下手怎麼這麼狠!”
阿萱從前受過的傷,都會用祛疤膏,是以如今身上並無彆的傷痕。
倒也沒有惹來黃大娘的疑心。
黃大娘幫著阿萱洗完,便讓她上床去躺著,又把孩子放在了床邊陪著她,這才道,“你好好休息,放心,有大娘在,保管你有奶!”
說罷,黃大娘便出了門去。
隻留下阿萱躺在床上,一言難儘。
也不知過了多久,黃大娘端了一碗雞湯進了來,對著阿萱道,“來,快趁熱喝了,這女人啊,隻要自己吃喝得好,才能有奶喂孩子呢!”
“……”阿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想告訴黃大娘,彆說是雞湯,今日就是鳳凰湯給她喝了,她也不可能有奶喂給孩子的!
可,她不能說。
她隻能含淚,喝了兩大碗。
粱煜對外宣稱他們二人是夫妻,所以入了夜,黃大娘就將粱煜推進了屋來。
四目相對,二人的眼底都泛起幾分窘迫。
好在,黃大娘又送來了一床被褥。
粱煜便將那床被褥鋪在了地上。
熄了燈,二人就這麼躺著,好一會兒,方才聽粱煜開了口,“本王明日與大牛一塊兒去趟鎮子,買些傷藥回來,順道打聽一下京內的事。”
阿萱淡淡應了一聲,腦海中想到了昨日出現在洞外的那幾個人影。
但,她終究沒有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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