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盞,阿萱忽然就開口問道,“其實,王爺是不是心中對我有一種責任感?”
聞言,粱煜微愣,看向阿萱。
就聽阿萱接著道,“因為我是王爺一手養大的,王爺怕我會行差踏錯,所以才會在知道我來了這種地方後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粱煜沒做聲,隻是那雙好看的眸子越發陰沉。
卻聽阿萱笑出了聲,“哈哈,我其實有些理解王爺的心思,那小皇子我不過養了他二十多日,心中也一直甚是掛念呢!更何況王爺養了我十年!”
話音落下,阿萱的笑容卻驟然收起,神色變得甚為嚴肅,“但,我與王爺一無血緣之親,二無書契結緣,你養我十年已是仁至義儘,實在不必對我有太多責任感。”
畢竟,她也不稀罕。
粱煜沒做聲,卻又飲了一杯酒。
而後才緩緩開口,聲音透著涼薄,“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阿萱眉尾微挑,“願聞其詳。”
“這一年來,你一直在試圖與本王撇清乾係。”
清冷的聲音說出了最理智的判斷。
阿萱眸色微凝。
就聽粱煜接著問道,“為何?”
他知道,紫瑜是其中一個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
為何啊……
阿萱沉默了下來,食指輕撫著杯沿,一圈又一圈地繞著。ebiz
腦海中是前世墜下城牆後所見到的畫麵,昏黃的天空,憤怒的百姓,還有那把染了血的長劍。
為何。
自然是因為她不想再落得那個身首分離的下場,她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粱煜何時走的,她不知道。
隻知道再回過神來時,屋內就隻剩下了她一人。
妖嬈的熏香遮蓋了月麟香的氣味,她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
而另一邊,回到王府的粱煜獨坐於桌案前。
回想著方才阿萱那低頭沉思著的樣子,他知道,那是她有口難言的表現。
以至於他越發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
明明當初在斷崖山,她以為他死了,整個人都近乎癲狂,由此可證,她一直都還是在乎他的。
可為何他捧著真心給她的時候,她又不要了呢?
紫瑜被她斷了一臂,更是被折磨成了瘋癲。
她心中的恨,也該了結了才對。
為何,還是要與他撇清乾係呢?
就在這時,逐風敲開了門。
粱煜回過神來,聲音清冷,“何事?”
逐風上前,垂首恭稟,“王爺,阿萱已經安全回府了。”
“恩。”粱煜淡淡應聲,並未多話。
卻聽逐風又接著道,“屬下發現,今日宰相大人也在迎香閣內。阿萱今日會不會是去找宰相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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