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後看著阿萱,仿佛也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可,那是她無意識之中說的。
當時無相在為她施針,她直覺身體漸漸舒服起來,卻莫名被一股痛意襲腦,以至於腦子瞬間一陣渾噩,那句話出口,是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
她從未想過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太後臉色微沉,看向阿萱,“便是毒未全解,也沒什麼,那麼痛苦的幾日哀家都熬過了,體內若真有餘毒,所致的小小痛楚,哀家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語氣,甚為篤定。
而阿萱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是的,太後說得沒錯。
關於這一點,阿萱也很佩服太後。
那毒,若換做是她也未必能撐那麼久。
可……
阿萱看著太後,嘴角露出了幾分冷笑來,“太後怎麼知道,我沒有後手?”
聞言,太後臉色微微一僵,卻道,“這是在宮裡,你若敢對哀家下手,你根本出不了這個門!”
寢宮內外的禁軍守備比起以往來要多了一倍,隻要她出事,禁軍定會衝出來將阿萱團團包圍!
可誰知,阿萱並不在意太後的威脅,隻冷冷瞥了眼尚未來得及撤下的早膳,道,“太後也知道我身邊有易容高手,既如此,這些膳食,你如何能放心吃下去的?”
“你身旁的宮女,太監,甚至是清掃的嬤嬤,說不定都是我的人易容而成的,要對付你,根本不需我親自出手。”
聽到這句話,太後臉色大變!
方才還覺得可口的早膳,這會兒瞧著卻叫她心口一陣陣慌亂。
她雖熬過了幾日的毒發,可中毒那幾日的感覺實在太煎熬了,她不想再來一遍!
可阿萱說得對,那易容高手隨時都可以易容成她身邊的任何一人來接近她!
她的吃食,她的茶水,甚至她梳洗的帕子,是不是也都有可能被下了毒?
越想越慌,太後的心都忍不住焦灼了起來,呼吸變得急促。
見狀,阿萱便知道太後是上鉤了。
於是,淡淡說道,“其實我要的很簡單,隻要太後能將我的身世如實告知,我自然會將我的人撤下。你我日後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阿萱知道,自己眼下的提議對於太後而言是莫大的誘惑。
那幾日的毒發定是給太後留下了心理陰影,倘若她能保證往後不傷害太後,太後自是求之不得。
可,太後卻是微微皺了眉,“我昨日不是與你說了嗎?”
她記得她是說了的。
在她意誌力最薄弱的時候。
阿萱眉尾微挑,“恩,說了,但是我沒聽清楚,太後說我是與什麼人去了王家村?”
聞言,太後一愣。
她何時說過這話?
哦,想起來了,她並未將那句話說完整。???biz
她是禹王之女!
可沒想到,阿萱壓根沒往禹王那邊想!
不過,也正常,眾所周知禹王獨女是紫瑜,那丫頭,自幼就被公孫羽,被粱煜護著長大,天底下誰人不知?
阿萱又如何會想到,其實是紫瑜偷了她的身份呢?
當年,五子奪嫡,禹王身為藩王,進京保護當年還是五皇子的先皇時,阿萱應該還在禹王妃的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