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猛地一下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五指越收越緊。
公孫羽知道梁煜此時內心定是極其震撼,就如他當年一模一樣!
是以,他長歎了一口氣,“她才是你我要一身守護之人,王爺,莫要再做傻事了。”
梁煜死死盯著公孫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隻覺得心口仿若是被一把長劍抵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稍有不慎,便會將那顆心刺得四分五裂。
他就這麼一聲不吭地盯著公孫羽,脖頸間的青筋梗起,分明是在強忍著什麼。
而這樣的感覺,公孫羽也很是清楚,畢竟,他就曾經曆過。
於是,淡淡一聲,“王爺好好想想吧。”
說罷,便是轉動了輪子,退出了廳去。
直到,公孫羽的身影消失在廳外,梁煜方才好似忍無可忍了一般,輕咳了一聲,卻是嘔出一大口血來。
他忙用手遮住了嘴,鮮血便都染在了手心裡。
垂眸,看著手上那一片血紅,腦海中卻全都是禹王妃當年慘死的模樣。
他……都做了什麼?
他怎麼可以認不出救命恩人之女啊!
他怎麼能讓她在他身邊,委屈了這麼多年啊!
蠢!
真的蠢!
她是禹王獨女,這麼多年來,又怎會沒有半點蛛絲馬跡可循呢?
普通農家的孩子,如何能有那樣聰慧的根骨,如何能對武藝,對兵法,一點就透呢?
是虎父無犬女啊!
他早該想到的啊!
可這麼多年來,他卻將這一切的功勞都攬入了自己的名下!
他!真的該死!
是夜。
今晚的月色很是明亮,分明是一縷下弦月,可月光清透,星光爛漫,微風習習,隻叫人心中無比舒爽。
阿萱躺在屋頂上,賞著這一抹月色,腦海中卻不自覺地回憶起了當初與梁煜在邊關時一起賞月的情景。
有把酒言歡的,也有騎著馬在月色下漫步的,當然,還有那次的爭吵。
十年的時間,她與梁煜可謂是朝夕相對,回憶有那麼那麼多,當真不是輕易說忘就能忘了的。
十年啊!
他們理應是最該了解對方的人。
可前世,她疑心他要殺他,步步走來,到如今二人竟是走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
嗬!
大約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注定了她與梁煜不會有結果的!
正感慨著,一股淩厲的殺意卻在此時襲來。
阿萱猛地一下從屋頂翻身而起,眉眼淩厲地看向不遠處的黑衣人。
當下,眉心微擰,阿萱眉尾輕挑,冷聲開了口,“三皇子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我大將軍府做賊來了?”
見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陳鴻熙便是扯下了蒙麵巾,衝著阿萱一笑,“公孫夫人,好久不見。哦,又或者該稱呼您為,攝政王妃?”
阿萱眸色一冷,看來這段時日,陳鴻熙倒是將她的底細查得很清楚嘛!
“我究竟是什麼身份,與三皇子無關。”
“的確無關,不過,本皇子有筆買賣倒是想與夫人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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