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兒成長的那三年裡,多虧了有梁煜照拂才能有今日高於同齡人的處事能力。
他自然是很依賴梁煜的。
自梁煜回京以來,這辭官之事已經說了好多次,兵權也往外交了好幾次,可每一次勝兒都不收。
他不想讓梁煜走。
而這會兒,聽到勝兒這樣說,梁煜也微微沉了聲,“本王正是為了大棠國運,才會選擇去陳國。”
隻要五公主奪權,大棠便能安穩十數年。
可勝兒卻是不信,“朕不聽!王爺如今這樣做,就跟和親有什麼區彆!”
實力弱小的國家,為了得到實力強大的國家的庇護,通常都會選擇和親來拉攏兩國的關係。
可,一般都是女子和親,哪有男子去和親的。
在勝兒看來,梁煜這是千古第一人,這要是去了陳國,還不得被陳國人給笑死?
梁煜不說話了。
畢竟如今這情況,說他是去和親的,也不為過。
見此情景,阿萱這才上前行了禮,而後緩步行至勝兒的身邊,拿出帕子替勝兒擦了擦眼淚,“可既然王爺心意已決,皇上不如就去成全了王爺?”
聽到阿萱這樣說,勝兒驟然一驚,猛地推了阿萱一把,“怎麼連夫人都這樣說!”
阿萱被推得往後退了一步,一個踉蹌差點撞在了一旁的燭燈上。
眼角瞥見了梁煜的身形微動,似是要上前來扶,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發生。
阿萱不由得看了梁煜一眼,隻見他神色冷冷,一雙眸子看著勝兒,彷如是不曾發現這禦書房內還有第三個人似的。
也不說話。
如此,阿萱隻好又道,“可王爺終歸是要成婚的,皇上不能要求王爺一輩子都孤身一人是不是?”
“天下女子千千萬,娶誰不行?就是娶夫人你也行!”勝兒的一席話,令得阿萱一驚。
就聽勝兒接著道,“你們莫要都以為朕什麼都不懂!朕清楚得很!什麼公孫夫人,攝政王妃的,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可,既如此,為何夫人就不能做回攝政王妃?”
關於這件事,阿萱從未同勝兒說過,也不知勝兒是從何處知曉的。
但很顯然,她就是攝政王妃的事已經不是秘密,隻是大家都三緘其口罷了。
往事被提及,阿萱的心微微一顫,卻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王爺如今喜歡的是瓊華公主,能自然是娶了她的。而瓊華公主身為陳國最得寵的皇嗣,陳國皇帝自然也舍不得讓她嫁到大棠來,如此,就能王爺去陳國了,不是嗎?”
阿萱耐心地與勝兒說著道理,眼見著勝兒還是一臉的不服氣,她便不自覺地蹲下了身子,看著勝兒道,“我知道皇上心中不快,可如今大棠的國運岌岌可危,公孫將軍重傷不說,國庫也空虛得緊,如若陳國打來大棠一定扛不住,王爺此去陳國,對大棠而言,的確是件好事。”
道理勝兒都明白,可緊握的雙拳證明了他依舊不服氣。
堂堂大棠的攝政王,和親去陳國做駙馬,他覺得窩囊!
“十年。”阿萱又道,“皇上不如給自己十年,等您能成長起來,能獨自頂下大棠這片天的時候,就能接王爺回京了。”
聞言,勝兒微微一愣,隨即卻看向梁煜,“真的嗎?王爺還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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