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阿萱醒了,陳鴻熙看了過來,不免也有些驚訝,“竟是醒得這樣快!”
他那帕子上的藥,足以迷暈一頭雄獅整整兩日,可這才不過兩個時辰,阿萱居然就醒了?
阿萱知道,定是自己及時閉住了呼吸的緣故,此刻,看向陳鴻熙,冷聲笑道,“三皇子也真是好本事,居然能混進我府中。”
而且,府中的暗衛居然都沒有發現!
麵具之下的表情看不清楚,但阿萱知道,陳鴻熙一定在笑,“陳國女子出嫁前必定是要熱鬨一番,進進出出這麼多人,你的暗衛如何能看得住?”
阿萱也料到了陳鴻熙定是跟著人群混進府的,他能騙過她手底下人的打探,自然也就有本事借著今日人多熱鬨,躲過府中暗衛。
當下便是微微挑眉,“所以呢?三皇子劫持大棠的護國夫人,所為何事?”
“哈哈哈哈!”陳鴻熙大笑了起來,“夫人可莫要信口雌黃,你如何能確定,我是陳國三皇子?”
哦,這就是為什麼他要戴麵具。
縱然所有人都已經知道是他,可隻要他帶著麵具,並且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他就可以抵賴。
嗯,小人不虧是小人。
阿萱也懶得與之廢話,“你到底想法怎麼樣?”
陳鴻熙冷聲一笑,“夫人給我下毒之時,就該料到會有這一日。”
這是陳鴻熙的報複。
阿萱眉心微擰,想著這陳鴻熙果然是有些本事的,居然能猜到是她做的。
當下,沒有說話,就聽陳鴻熙道,“夫人可認得此處?”
阿萱因著中藥剛醒,至今都還有些恍惚,此刻被陳鴻熙提醒,這才看向四周。
是一片林子,一旁甚至還有一處斷崖,但……她並不認得這地方。
眼看著阿萱露出迷茫的神色,陳鴻熙便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原來夫人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們住在京內,對京城四周的地方都很熟悉呢!”
說著,陳鴻熙又搖了搖頭,“不過,你自幼被梁煜養大,也算是錦衣玉食,除卻王府,大約也就校場是最熟悉的了吧?自然不會刻意去查看京城附近都有些什麼。”
不像他。
因著母妃身份卑微,他自幼便被人瞧不起,從小就隻能靠自己,所以,他每到一處地方都會習慣性地將四周都調查清楚,如此,逃命也好,作惡也好,都會事半功倍。
見阿萱依舊不說話,陳鴻熙冷聲一笑,看了眼不遠處的斷崖,道,“這片林子嫌少有人來,這懸崖我也瞧過,深不見底,你猜,梁煜能不能猜到你在這兒?”
梁煜?
聽到陳鴻熙提及這個名字,阿萱的眉心驟然一擰,“給你下毒的人是我,你牽扯彆人做什麼?”
而阿萱突然強烈的情緒也引起了陳鴻熙的不滿,“他都已經娶了彆人了,你還如此在意他,看來,他對你而言,很重要啊!不過,你對他而言,重不重要呢?”
說話間,陳鴻熙的臉上露出幾分饒有興趣的樣子,“我已經給他留了書信,你猜他今晚是會拋下新婚妻子趕來救你,還是不管你死活,隻惦記著春宵一刻值千金?”
聽著他的話,阿萱眉心皺得緊緊的,“你這個瘋子!”
“我瘋不瘋,與你無關,可你的生死卻是掌握在我的手裡。”麵具之下,陳鴻熙的神情無比囂張,那雙眸子更是透著絕對的得意。
“他若是隻顧著洞房花燭,那明日天亮之前,我便將你從這兒丟下去!到時候,大棠沒了護國夫人,就憑一個和尚,還有一個癱瘓的廢物大將軍,我看看,要怎麼與我大陳國鬥!”
陳鴻熙說著,緩步上前,勾起了阿萱的下巴,眼眸間的笑意透著陰冷,“彆以為我不知道瓊華那賤人為何要嫁給梁煜。等殺了你,我就是大陳國的功臣,父皇必定對我予重用,瓊華就算出賣了身子,也彆想同我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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