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從屋內緩步行出,身上披著一件白虎皮的鬥篷,在這慘白的月色之下,顯得格外清冷肅殺。
“夫人。”全紹小聲招呼道。
阿萱微微點了點頭,柔聲問詢,“可有傷著何處?”
全紹搖了搖頭。
阿萱這才放下心來,道,“去看著點念念。”
“是。”全紹進了屋,而阿萱也終於是看向了陳鴻熙。
目光透出幾分厭棄,“三皇子大半夜來我將軍府做賊來了?也不知我將軍府裡有什麼好東西值得三皇子如此覬覦。”
言語間將堂堂陳國三皇子比作了上不了台麵的賊,換做旁人,必定是惱羞成怒。
可偏偏陳鴻熙毫不在意,不怒反笑,“能讓本皇子覬覦的,那必定是稀罕之物,就比如……夫人您。”
“登徒子?”阿萱冷哼。
陳鴻熙卻是笑意漸濃,“未嘗不可。”
阿萱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可沒興趣半夜三更地陪著三皇子在這兒打啞謎。”
聞言,陳鴻熙也終於露出了幾分正經的臉色來,“梁煜的事,你可知道?”
為了梁煜而來的?
阿萱眉心微擰,“還未恭喜三皇子尋得兄長。”
這話在陳鴻熙聽到自然是滿滿的諷刺,當即便是冷聲一哼,“聽聞,夫人有孕了?”
阿萱沒想到這事兒居然陳鴻熙也知道。
可見,在對方身邊安插眼線的,不止她一個。
當下便是沉了眉,道,“關你屁事。”
“哎!夫人這是什麼話,你我一路而來都在一輛馬車裡,這孩子,說不定就與本皇子有關。”
這厚臉皮的樣子!
厚顏無恥的人阿萱也算是見得多了,能厚到陳鴻熙這種程度的,可謂還是曠古爍今第一人!
當下便是緊緊握了拳,“你敢辱我清白?”
“哈哈哈哈!”陳鴻熙大笑起來,而後才一臉正色問道,“所以,夫人覺得是用為本皇子醫治眼疾的借口隨本皇子回陳國好呢,還是用你腹中孩子為借口的好?”
陳鴻熙要帶她去陳國?
阿萱打量起了陳鴻熙來,“好端端的,我為何要跟你去陳國?”
她要知道陳鴻熙的目的!
便聽陳鴻熙笑道,“自然是拿你做質子。”
他是個眾所周知的小人,所以這等齷齪事他說起來也是一副天經地義的感覺。
梁煜突然成了他的二皇兄,在他爭奪皇位的道路上又添了一道堵,他得用梁煜最在意的人做籌碼,逼梁煜站在他這邊。
似乎是擔心阿萱不肯,陳鴻熙又道,“當然,若是夫人不肯,本皇子也不會為難,隻是……府上總有看顧不全的時候,令愛……”
“你敢!”阿萱當即厲喝了一聲,周身的殺氣迸射開來,“你敢動我女兒一根毫毛,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樣的威脅,陳鴻熙半點沒在怕。
隻是衝著阿萱淡淡一笑,“所以,夫人考慮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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