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所指的是什麼,阿萱心中也清楚地很。
隻是聽瓊華公主說起昨日的情景,她就已經覺得驚險了,而之前她所擔心的事,顯然也正在發生。
太子一黨說她是妖物,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不消多久她就會被形容成吃人的怪物,到時候,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據,百姓們就會自發將她圍起,用火燒死她!
不過,她也不是全然沒有對策的。
是以此刻,阿萱的臉上並未有太多的擔憂,反而衝著無相微微一笑,“那,大師可有解?”
聞言,無相微微搖了搖頭,“我如今自身難保……”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阿萱問道,“你為何不替我驅魔?”
他知道舍利子就在阿萱的身上,比起上回來,這一次她若是替他驅魔的話,他是半點都不會掙紮的。
事實上,他四肢的傷都讓他無法掙紮半分。
眼下,就是替他驅魔的最好時機。
聽到無相這樣說,阿萱卻是微微沉思了一會兒,而後從懷中取出了寂空大師的舍利子。
無相的眼眸中有一抹懼意一閃而過,隨很快就恢複如初,但阿萱還是看出來了。
隻是,她沒有把舍利子放在無相的身上,而是放在了無相的枕邊,這才開了口,“寂空大師佛法高深,我猜,他一定能料到你所經曆的這一切,而當初他讓我將舍利子交給你時,定也已經知曉你日後所曆經的劫難。這是寂空大師特意為你留下的,所以,該如何用這舍利子,我想,隻有你自己清楚。”
聞言,阿萱便是站起了身來,退後了兩步,雙膝跪地,衝著無相磕了個響頭,“不論前世今生,我都是欠著大師的,這份恩情我銘記於心,日後有需要的地方,阿萱一定竭力而為,不負所托。”
無相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阿萱行禮,而後又靜靜地看著她離去,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腦海中,前世今生的記憶卻都洶湧而來。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阿萱時,她還是個跟在梁煜身後的鼻涕蟲,一副怯生生的樣子。
隻是……誰都不知道,他曾見過禹王妃的,所以,那時候,他便一眼就認出了那丫頭。
這也是為何後來,他會收她為徒,教習她醫術的原因。
隻是那時候,他為何不說呢?
不對,是那時候的無相為何不說呢?
他仔細想了想,想了許久方才想起了原因。
因為,無相說過,人各有命,一切都是天意。
嗬。
可悲,可笑,可歎啊!
想到這兒,他的目光便又落在了枕邊的舍利子上。
忽然覺得,無相這人大約就是繼承了寂空的衣缽,分明看透了一切,卻又偏偏不說,隻留下這東西,叫人揣測。
有什麼用呢?
心中怒起,他伸手便要去抓舍利子,想要將其丟棄到一旁去。
也做好了會被灼傷的心理準備。
可,抓起舍利子的那一刹那,手心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那灼燒到心臟也跟著抽痛的感覺絲毫都沒有出現。
這,怎麼可能?
無相將舍利子放下,又拿起。
依舊沒有感覺。
不可置信的換了個手拿,依舊如此!
難道是他手腳無力,所以舍利子就沒了作用?
不,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