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匆忙收回了手,卻見她手指的戒指上已是沾滿了血。
阿萱捂著自己的手指,看著鮮血漸漸止住,眉心緊擰。
而皇後也是連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本宮也沒想到這戒指上的裝飾竟然還能傷了人,都是本宮的錯,二皇妃千萬不要記恨本宮啊!”
看著皇後這裝模作樣的樣子,阿萱跟梁煜的心中皆是一陣冷笑。
就聽梁煜道,“母後不必如此緊張,這點小傷一會兒就好,阿萱不會介意的。”
皇後這才好似欣慰道,“這就好。”
梁煜卻是反問,“可是這戒指沾了血,母後不摘下來嗎?”
微冷的聲音,仿若看透了一切。
皇後忙賠笑道,“自然是要摘的。”
說話間,便是轉過了身軀,背對著阿萱與梁煜,摘下了手中的戒指之後,當著陳琮的麵將戒指往皇上的湯藥內沾了沾。
陳琮沒想到皇後居然會使出這等伎倆來,當下也有些驚訝。
看著陳琮怔愣的樣子,阿萱不禁問道,“父皇可是哪裡不舒服?”
“哦,沒,沒有。”陳琮連忙否認,而皇後也將藥送到了陳琮的麵前,道,“皇上,先將藥喝了吧!”
陳琮幾乎沒有猶豫,好似生怕被阿萱他們發現藥裡已經沾了血,結果藥碗便是一飲而儘。
苦澀的藥掩蓋住了血腥氣,倒是沒有讓陳琮的心裡升起任何的負罪感。
待陳琮喝了藥,阿萱方才上前為陳琮搭脈,而後道,“父皇身體並無大礙,相信喝了藥就會好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虛,陳琮連連點頭,“是,朕也覺得沒什麼要緊的。”
聞言,阿萱隻低頭微微一笑,什麼都沒說。
屋內的氣氛有些尷尬,終於還是梁煜率先開了口,“父皇好好休息,兒臣改日再來看望父皇。”
說罷,便是帶著阿萱一起離開了。
二人走出了皇上的寢宮,才阿萱才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瞧見你父皇方才的臉色了沒有?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太好玩兒了。”
相比之下,梁煜的臉色卻顯得有些陰冷,“人性都是自私的。”
哪怕他是一國之君也無法擺脫對生的渴望。
眼見著梁煜臉色有些難看,阿萱也知道他是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失望了。
於是,伸手牽住了梁煜的手,十指緊扣,“人性本就是自私的,我們也不曾對他們抱有任何期待,對嗎?”
所以,不管陳琮最後會成為什麼樣子,他們都不會太失望。
聞言,梁煜微微點了點頭,隻是眉心依舊隱隱皺著,“我隻是擔心,我會不會最終成為他的模樣?”
畢竟,那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的身體裡,留著陳琮的血。
聽到這話,阿萱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梁煜微冷,不禁轉回身來,看向阿萱,“怎麼了?”
“之前母妃也曾擔心過同樣的事,她擔心假若有朝一日你成為一國之君,也會像父皇一樣後宮成群。”
阿萱緩緩說著,看著梁煜嘴角掠起的苦笑,她便又道,“可我告訴母妃,不會的。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不管你會成為什麼人,但你就是你,是我的夫君,是念念的爹,你永遠都不可能會成為如同父皇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