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是不相信哥舒阿依,於是,柔聲勸道,“二皇兄喪子之痛,我隻是擔心他情緒不穩,才會讓人跟著。”
這話說出來,其實連陳鴻熙自己都不信。
他怎麼可能有那樣良善的心思。
但,哥舒阿依卻意外地信了。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在她的心裡,陳鴻熙的形象已經在悄悄地改變著。
於是她問,“真的?”
陳鴻熙自是點頭,“當然,我何曾騙過你?”
聞言,哥舒阿依便沒再說什麼。
心底有一絲罪惡感蔓延開來。
他不曾騙過她,可,她卻從一開始就是在騙他。
陳鴻熙的暗衛自然比不過梁煜。
事實上,梁煜剛飛身出去不久便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了。
於是特意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將那兩名暗衛給甩掉了。
到了地方,他隻一掌就劈開了那個小土堆,就見裡麵用阿萱的外衣包裹著一些枯枝。
遠遠看去,倒真像是孩子的繈褓。
於是,等暗衛來時,他特意脫下了自己的外衣,將那個‘繈褓’捧了起來。
他的外衣恰好就擋住了‘孩子的臉’。
但,暗衛們可沒有陳鴻熙那玲瓏的心思,眼見著梁煜的確把‘孩子’抱了出來,又飛身去了一處有花有水的地方將‘孩子’埋葬,便回去稟報了陳鴻熙。
而聽到暗衛們的稟報,陳鴻熙內心的懷疑也總算是散去。
入夜前,隊伍總算到了兩國交界的安陽城。
安陽城的知府早已為幾人準備好了住處。
安頓好後,陳鴻熙找到了梁煜,“皇嫂身子不適,不如我們在安陽城休整幾日再出發?”
梁煜知道,陳鴻熙並不是為了關心阿萱的身子,而是要等那支被他們甩掉的隊伍。
那隊伍是陳琮派來的,若是回大棠之後,那隊人馬沒有跟上,等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陳琮必定不會饒過陳鴻熙。
不過,阿萱剛剛才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如今也的確是需要休息的時候,於是他點頭同意了。
就這樣,一行人在安陽城休息了整整五日,卻遲遲不見那隊人馬的身影。
“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哥舒阿依忍不住問道,陳鴻熙說過,那隊伍與他們最多五日的路程,不可能到現在都不見蹤跡的。
除非,是死在了路上。
陳鴻熙的臉色有些難看,雖不願承認,但,的確會有這個可能。
畢竟,那些江湖人可不怕什麼朝廷。
一旁,阿萱臉色嚴肅,道,“可我不想等了,我想早點去找到他們要的東西,換回念念。”
這五日的時間,在她自己的施針調理之下,身子已經大好,更何況,馬上就要到大棠的地界了,她並不怕。
原以為陳鴻熙是不答應了。
畢竟此去大棠,他帶著陳琮給的任務,不可掉以輕心。
可沒想到,陳鴻熙竟然爽快地應了,“好。”
隨即,便見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塊令牌,交給了一旁的知府,道,“去軍中調取五十人左右的精銳,明日隨我入大棠!”
看到那塊令牌,梁煜跟阿萱皆是不由得一驚。
因為,那是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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