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答,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陳鴻熙輕笑著,抬手揉了揉哥舒阿依的腦袋,隻是眸色卻透出了幾分凝重來。
她到底是沒有回答會不會。
哥舒阿依也能看出來陳鴻熙眼底的失落的。
於是轉移開了話題,指著一旁放著的木箱子,問道,“這裡頭裝著的是什麼?”
木箱子很大,外頭蓋著一床厚厚的被褥。
其實方才她已經忍不住好奇打開過了,這木箱子裡還有一床被褥,被褥裡包裹著一塊碩大的冰塊。
她實在想不明白,陳鴻熙要這麼大一塊冰做什麼。
卻見,陳鴻熙盯著那木箱子,好一會兒方才淡淡開口,“這是要獻給父皇的寶貝。”
那頭野狼,他始終沒有與大棠的任何一個人說,而是悄悄讓人剝開了野狼的腹部,取出了狼膽,冷藏保存著。
梁煜跟阿萱死了,那片被瘴氣籠罩的林子再也沒有人能進去,但,他總得拿什麼東西交差才對。
梁煜跟阿萱的死,伴隨著他們葬入墓中已是傳得人儘皆知。
不乏江湖上有人不信傳言,以為二人是詐死,想要前來盜墓驗屍者。
哪怕公孫羽在墓地四周安排了士兵駐守,依舊攔不住那些心存惡念的江湖人。
直到五七那日,攝政王被人從墓地裡挖了出來,當看到那已經腐爛到無法辨認的屍首時,這些江湖人方才算是相信了。
而勝兒聽聞二人的墳墓被盜,屍骨被挖出來之後更是怒不可遏,下令嚴查,定要將參與此事的門派一網打儘。
江湖門派再大,也不敢與一國之力相對抗。
是以此後再無人敢挖掘二人的墳墓。
而另一邊,陳鴻熙帶著一隊人回了陳國,因著再無刺客追殺,這一路走得極其順利,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便已經到了陳國京都。
此時,陳琮早已得知了梁煜跟阿萱的死訊。
可見到陳鴻熙時,陳琮還是沒有忍住,快步上前,狠狠給了他一巴掌,“朕讓你看著他們,你就是這樣看的?!”
陳鴻熙知道,梁煜跟阿萱一死,父皇必然遷怒於他。
所以這一巴掌,是在陳鴻熙的意料之中。
當下便是跪地,磕了個響頭,這才道,“回稟父皇,林中瘴氣深毒,稍有接觸便會全身潰爛而亡,所以兒臣沒能進去林子保護皇兄跟皇嫂,還請父皇恕罪。”
關於這一點,陳琮當然是知道的。
那片林子,隻有阿萱跟梁煜才能進。
隻是他沒想到,怎麼就死了呢?
知道這件事不怪陳鴻熙,陳琮有些無力地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可是,那林中的瘴氣對於他們而言根本就可以無視,可是怎麼就,怎麼就死了呢?”
陳鴻熙低垂著頭,眼眸微抬,觀察著陳琮的臉色。
見陳琮滿臉悲痛,並沒有再責備的意思,陳鴻熙方才開口應道,“兒臣原本與皇兄約好,三日之期出林子見一麵,可兒臣等了四日都未能等到,便冒險入林子找尋皇兄,為此兒臣還差點被瘴氣所傷。”
話說到這兒,陳鴻熙再一次打量了陳琮的臉色。
卻見他聽到自己差點死在瘴氣中時並無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