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回應陳鴻熙的,是哥舒阿依的一巴掌。
陳鴻熙的腦袋歪在了一邊。
從小到大,宮裡人欺他,辱他,皇後也時常責罰他,卻從未有人敢打過他耳光。
因為,不管他母妃的身份有多低微,他都是陳國的三皇子,打他耳光,等於是打皇上的耳光!
就算有不知死活的敢這樣對他,也早就被他設計陷害,扒皮抽筋,扔進油鍋裡炸成串了!
可眼下,這女人的一巴掌非但沒讓他心底升起任何的憤怒,反倒是更多了幾分心疼。
他再次看向哥舒阿依,卻見後者怒瞪著一雙眼,憤怒地指著門口。
“啊!”
她說不出話,隻能無助地喊著,聲音沙啞無比。
她是在讓他滾。
陳鴻熙聽明白了,眉頭皺得厲害,卻道,“好,本皇子這就滾,但一會兒禦醫前來,你必須讓他好好醫治。”
哥舒阿依聽著,內心卻是憤怒無比,她拚命捶打著陳鴻熙的胸口。
她才不要他管!
他是殺害了阿弟的凶手,他該死!
陳鴻熙並未有任何反抗。
哪怕這異族的女人力道簡直比男人還大,捶得他胸口生疼,他也隻是咬牙強忍著。
因為他覺得,這是他該受的。
他騙她出遊,誘她做餌,傷了她的一片真心……
直到,她打得有些累了,雙腿發軟,站都站不住,他才有了反應,身後便將她摟進了懷裡。
“隻此一次,好不好?”
他抱著毫無反抗之力的她,一聲聲地在她耳邊祈求著,“隻此一次,從今往後,本皇子再也不會將你置於險境,以後你的命,就是本皇子的命。可好?”
好你個大頭鬼!
哥舒阿依在心頭怒罵,可頭腦一片昏漲,自然也說不出任何的話來,隻能無力地暈倒在了陳鴻熙的懷裡。
翌日。
雨過天晴。
屋外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投射進屋內,恰好就照在了哥舒阿依的眼睛上。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入目是熟悉的帷幔,她知道,自己還是在陳鴻熙的屋內。
頭腦已沒有昨晚那般昏漲,身體還有些酸痛,但總的來說狀態還好。
深吸了一口氣,她便要撐著身子坐起,卻忽然發覺床邊有人。
一個漆黑的腦袋正靠在床沿上,哥舒阿依愣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那是陳鴻熙。
他守了她一夜?
心口微動,腦海中不自覺便想到了昨夜的場景。
想到他抱著她,說從今往後將她的命當成自己的命,她的心口便不自覺地一顫。
畢竟,從未有人把她的命當成過自己的命。
當年她還是大棠妃子的時候,都差點死在了父兄派來的殺手手裡。
說不感動是假的。
但……她可不是彆人一句話就能騙去的傻姑娘!
想到這兒,哥舒阿依雙眸微微一眯,抬手就給了陳鴻熙一個大逼鬥。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