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徐公公緩緩攤開了自己緊握的右手,裡麵是一團深褐色的東西,“此物名為麝香,婦人有孕久聞之,輕則滑胎,重則,一屍兩命。”
一屍兩命!
哥舒阿依將徐公公的手緩緩推開了些,這才閉上了眼,緩緩深吸了一口氣。
“我從未想過,她是想要我的命。”
她緩緩說著,不由得想起與蘇琪初見的那一次。
那是蘇琪第一次進宮,她原本隻是想氣氣陳鴻熙的,可後來卻好似與蘇琪相談甚歡。
她們從中原的飛花,聊到突厥的牛羊,從天南,聊到海北。
她一直覺得,蘇琪秉性純良,所以她一直心中有愧。
她知道,在明白自己不過是被利用才會入宮,而且餘生都會被困在這個宮裡後,蘇琪一定會恨她,恨陳鴻熙。
但,她沒想到,她居然恨得想要了她的命!
徐公公將麝香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這才問道,“娘娘,此事事關重要,可要稟報給皇上?”
哥舒阿依搖了搖頭,隻道,“你去將這東西處理了吧!莫要被旁人看見。更不許被皇上知曉。”
聞言,徐公公應了聲是,卻又不放心地問道,“那,賢妃那邊,娘娘打算如何?”
哥舒阿依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徐公公隻以為她是暫時還不知該怎麼辦,猶豫著開了口,道,“娘娘,有些事,當斷則斷,拖下去沒有好處。”
哥舒阿依這才衝著徐公公一笑,“您放心,我心中有數。”
徐公公這才點了點頭,“那奴才就先行退下了。”說罷,方才行禮告退。
徐公公做事,雖然都是小心翼翼,也刻意避開了旁人,卻還是瞞不過陳鴻熙。
是夜,陳鴻熙從禦書房回來,身上還沾著一身的涼意。
哥舒阿依上前伺候,卻是被陳鴻熙攔下,“等朕暖和些再過來。”
於是,哥舒阿依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等宮女替他更衣過後,他方才衝著哥舒阿依張開了雙臂。
哥舒阿依便順勢鑽了進去,陳鴻熙的懷抱很是溫暖,也有那麼一瞬間,令得哥舒阿依心中泛起一絲安穩。
卻是聽他問道,“今日你讓徐公公做什麼去了?”
聽到陳鴻熙這樣問,哥舒阿依便知道陳鴻熙定然是知道了些什麼了。
倒也正常,畢竟她這宮裡哪哪兒都是陳鴻熙的人。
於是,也沒有隱瞞,道,“今日賢妃姐姐來時,又拿出了一個香囊,說是宰相夫人新繡的,與之前送我的一模一樣。還特意將兩個香囊放在一起比對了一番,隻是後來還我時,似乎是還錯了。所以,我就讓徐公公拿去檢查了一下。”
說到這兒,哥舒阿依抬頭衝著陳鴻熙一笑,“你教的嘛!”
“嗯,學得挺快!”陳鴻熙輕笑,卻又問道,“那結果如何?”
“隻是些普通的香料而已,除卻少了的平安符,的確是一模一樣的。”哥舒阿依撒了謊。
陳鴻熙聽著,眼眸也是沉了沉。
但,他並未揭穿,隻道,“那你明日可要去換回來?”
哥舒阿依想了想,這才應了聲,“嗯,去換回來。”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