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張玄度這兩天不想怎麼挪窩,畢竟這山林裡麵也不是什麼好地方,所以藥草跟野味就多準備了些,忙活完了狗,這會就開始忙活肚子,一早到現在還空著肚子在,一人一狗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這家夥經曆上次的忽悠,這次學精乖了,整個身子就趴在火堆旁,虎視眈眈在旁監視,意思是再想給狗爺吃生的,你想都彆想了。
張玄度將野味洗剝好,看了一眼趴得穩穩當當的狗身子,一撇嘴道“我說你心怎麼這麼大了?等會香味一飄起來,把外麵的猛獸給勾過來,又沒人警戒,你準備讓我們兩個當點心了?再說了,你趴在這,肉就能烤好了?還不是要小爺動手,這叫做分工合作,知道不?快起邊去。”
那家夥聽了,不由白眼一翻,跟著極不情願地站起身來,伸出爪子扒拉了六隻野兔過來,並用爪子在上麵點了點,一臉傲嬌地看了看張玄度,意思是這是狗爺的。
張玄度看了,“哈”得一聲道“看你那點出息,小爺是什麼人?那可是誠實守信真君子,江湖上都是有名號的,還會貪你那點?真是狗眼看人低。”
其實這周邊山林裡有沒有猛獸,張玄度采藥抓野味的時候特意都留心過,要是真有,哪怕隻是一點痕跡,早就溜之大吉了,還會等到現在?之所以讓這家夥去巡視,也就是享受一下指使人的那個癮頭罷了。
張玄度看著那家夥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心裡那個爽利,就像三伏天喝下一大碗冰鎮酸梅湯,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快樂地開始烤肉。
這會膽子大了,主要是環境熟悉了,又是大白天,所以肉烤得時間也就長些,最主要的是,半生不熟的肉吃起來膈牙,而且味道也實在是太差了。
慢火烤了兩個時辰,烤肉也已經到了火候,張玄度打了個呼哨,隻見前方黑影一閃,跟著那家夥就到了跟前,也不著急吃,而是扒拉了一下,見數量不錯,這才咧嘴晃悠了下腦袋,大口開始乾飯。
張玄度見了,不由一撇嘴,嘀咕道“德行。”
說完咬了一大口肉,望著那不停口的狗頭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我跟你說,你跟著小爺,那是你眼光好,就做肉這一塊來說,不論是烤的,還是煮的,那手藝絕對是天下一絕,我現在這是沒帶佐料,要是把我親自配的佐料帶上,往這烤肉上麵這麼一撒,然後咬上那麼一口,哎呀,那味道,保證你狗舌頭都能吞下去,哈。”
那家夥聽完,突然停了下來,抬頭一臉懷疑地看著張玄度,張玄度一見,“嘖嘖”兩聲道“你這是什麼表情?是對我表示懷疑嗎?現在不是跟你吹,以後有的是讓你大開狗眼的時候。”
一人一狗很快吃完,都是滿足地打了個飽嗝,那家夥一步兩踱地走到先前位置趴下開始睡覺,而張玄度則開始將周圍一切仔細收拾一遍,清理掉所有痕跡,使其看上去還是原來樣貌。
這個習慣,是秦星寒在張玄度懂事的時候就開始督促,一次都不放過,就連在自己家裡,用過的東西,都必須歸還到原位,一絲都不能有差錯,若如發現一次,則就是一頓鞭子。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樣做是苛刻,但對於早不夕保,永遠處於刀尖上的人來說,則就是保命的基本法則。
而這樣做的另外一個好處,就是能培養出對環境敏銳的觀察力跟辨識力,因為你不僅要防備敵人看穿你,同時也要做到隨時看穿敵人。
一通忙活完後,張玄度就著已經熱開的身子開始練功,將今早落下的早課給補齊。
煉體術,裡麵有“體術”兩個字,意思就是儘其可能地開發身體,使其變得更快,更強。
秦星寒不僅修為天賦好,而且早年還醉心於醫術,他能跟李三能成為好友,也是因為醫術,不過兩人當時都是以自身交往,彼此都沒有詢問,也沒有說出過各自背後的東西,所以到現在為止,李三依舊不知道秦星寒是什麼人,也就是這個原因,當然秦星寒也對李三身後背景也是一無所知。
張玄度從小就被秦星寒以各種藥材泡澡,並配合推拿、針灸,使得藥力入體,他之所以能扛過早期寒毒發作,就是因為秦星寒這些努力。
這麼多年東躲西藏的日子,秦星寒帶著張玄度,一是躲避追殺,同時也是遍訪天下名醫,想要一舉徹底解掉這個禍根,但現實是想幫的沒能力,有能力的又不想幫。
張玄度永遠不會忘記,師父曾在一座山門前,風雪連天裡連跪三天三夜,但卻得不到對方半絲回複,最後不得不悵然離開。
而那個山門,也永遠刻入張玄度心裡,它就是藥聖穀。
因此他現在練功,不管多麼累,都不覺得累,因為他覺得在這滴下的每一滴汗珠裡,都能看到師父的影子,他為自己所受的那些辛勞,特彆是那些委屈。
師父是多麼高傲的人啊,再苦再難又何曾低下過頭?師父還是那麼俊朗,那麼博學多才,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張玄度常常在想,若沒有他,師父現在應該是一個笑傲江湖的翩翩公子,或許還有個相伴左右的知己良人吧?那樣的人生,才對得起師父,才對得起他一身所學啊。
如若有一天,自己能成為話語他人的大人物,一定要讓師父將這些年應該享受而沒有享受到的,千倍、萬倍的找過來,將師父所受的委屈,同樣千倍、萬倍地討回來。
就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但不管怎麼說,不放棄,不拋棄,堅持每一天,就是對師父最大的回報。
一下午的高強度練功,讓張玄度渾身汗出如漿,猶如從水缸裡撈出來一般,歇息了一會,待汗散儘,一看四周反正無人,乾脆脫了個精光,在那水潭裡快活洗了個澡。
秦星寒訓練張玄度是全方麵的,總的來說,就是隻要跟逃命搭上邊的,基本上都要過一遍,遊水自然也不能落下,不僅如此,還有琴棋書畫,行走坐臥,麵目表情控製等等,都有係統地學過,而這一切都是秦星寒一人教導,可見其博學多才。
這個水潭從外麵看不大,上開口也就不到一丈左右,但沒想到內裡卻是夠深,張玄度一個猛子居然還探不到底。
流向水潭的溪流雖然不大,但長年累月地積累起來,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潭水始終不見漫延出來,可見下麵一定有一條通往其他地方的暗河。
張玄度本想一探究竟,但奈何潭水實在太深,隻好作罷,期間倒是抓了好幾尾肥魚,丟到岸邊,正好太陽也落了山,於是重又架起篝火開始烤魚,順便烤乾漿洗過的衣服,隻是那邊那家夥睡得像死狗,也就錯過一頓美餐了。
第二日一早,那家夥倒是準時醒過來,張玄度拆開它身上的繃帶,發現其傷口已經完全痊愈,除了被割掉的毛沒有長齊外,其他的啥事沒有。
張玄度看了,不由暗自感歎這家夥變態的自愈能力,剛想說這次該你準備早飯了,卻見這家夥突然一臉戒備地看向左前方,還沒等張玄度反應過來,耳邊就傳來了一陣極速的衣袂破空聲。
抬眼望去,前麵的是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因速度太快,看不清容貌,而後麵跟著的則是一個身披紅色大裘披風的矮小男子,一追一逃,快速往這邊飛掠過來。
張玄度見了,想都沒想,一抄手中木棍,一聲不吭,朝後麵的那矮小男人直抽過去。
這木棍材質為烏木,是秦星寒特意為張玄度打造的兵器,因大明朝對民間兵器管製極其嚴苛,而且張玄度年紀偏小,也不適合帶刀劍之類的兵器,所以就選擇了木棍。
烏木又叫陰沉木,本質堅硬,素有“神木”之稱,因乘天地靈氣,集日月之精華,乃萬木之靈,靈木之尊,而這條烏木棍,是秦星寒於一座大山地火噴發後在岩漿中所得,去掉外表雜物,得到這根有酒杯口粗細的木棍。
張玄度因自己原因,最見不得被人追殺,況且還是追殺一個女子。
烏木棍化為一縷溜光,從右往上抽去,而旁邊的黑狗則是一個虎撲,從左夾攻,後麵的矮小男人沒想到居然在這深山野嶺裡,居然還有人,一時不敢大意,兩手探後,抓住披風兩邊一抖,披風吃風頓時鼓起,同時也讓其身形一頓,恰恰避過一人一狗的左右攻擊。
來人身形落定,張玄度定睛一看,隻見對麵這人身形矮小,目測估計也就三尺多高,長得尖嘴猴腮,凸出的唇額上,左右各留有一縷八字須,身著一身錦衣,但錦衣又太過寬大,整個看起來,就像老鼠被裹在布袋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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