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度看了不由苦笑一聲,目前也管不了這多,這一番水中掙紮,消耗體力太多,全身困頓乏力,想著想著,意識漸漸模糊,兩眼一閉,進入深處的睡眠之中。
這一覺睡得是酣暢淋漓,再一睜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洞內隻有一絲月亮照下的微光,張玄度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一眼就看到自己身邊擺著五尾大魚。
再一看旁邊的大黑,正趴在地上,兩眼直溜溜地看著他,張玄度見了,雙手一攤道“沒有柴火,可做不成烤魚。”
大黑聽了,低叫了兩聲,站起身來,伸出爪子把魚往張玄度推了推,然後又拍了拍自己肚子,點了下頭,表示狗爺已經吃過了,這些都是你的。
張玄度此時也是饑腸轆轆,但看著地上的五尾大魚卻是眉頭直皺,猶豫了好半響,還是沒乾過自己的肚子,歎了口氣,生吃就生吃好了,總比餓死的強。
一通收拾後,張玄度試著咬了一小口,本以為生吃會很難吃,沒想到入嘴的魚肉相當嫩滑,細細咀嚼後,居然還帶著一絲清甜,唯一可惜的是沒有佐料,要是有佐料,倒是一道美味的生魚片了。
嘗到了甜頭,張玄度狼吞虎咽地將五條大魚乾完,跟著對大黑一比大拇指,隻是轉頭再一看,這黑狗已經呼呼大睡了。
在這陌生的環境裡,總得留一個警戒,不然是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張玄度見大黑酣睡,也是百無聊奈,遂站前身來,細細查探周圍的環境,這砂石灘應該是常年水流衝擊,不斷水漲水退留下來的,而且這塊灘地並不小,在其後方,還有一個黑沉沉的空間,隻是現在光線太暗,實在是無法看清楚。
張玄度看了好一會,不敢貿進,想著大黑的眼睛能夠暗夜視物,這裡麵到底有什麼,還是等這黑小子睡醒了再說。
再其他就什麼都沒有了,除了石壁就是石壁,張玄度盤坐下來,在自己身上搜了搜,除了脖子上的小刀外,還有掛在腰間的玉彌勒,懷裡二十多兩碎銀,剩下那些在羊彎鎮買的物件則是丟得一乾二淨。
有小刀跟玉彌勒在,張玄度心裡踏實了很多,抬頭看了看上麵歪斜的深洞,心裡想著,要是實在沒有出路,那就一點一點挖出供腳能借力的小坑,也能爬出去。
這樣一想,心裡更加安定下來,遂往大黑邊靠了靠,盤膝打坐調息起來。
就在大黑酣睡的這會,外麵水潭邊站著五個黑衣人,看著這幽深的潭水,一個個默不作聲。
好半響後,領頭的黑衣人開口道“如何?”
身旁的祝望一聽,指了指漂浮在水潭上的幾根木杆,搖了搖頭道“蹤跡在水路上斷絕,這小子做了木筏走的是水路,按現在的樣子看,十有**是被卷進了這水潭。”
說完一頓,歎了口氣接著道“這水潭能夠吞噬這麼大量的水,可見水潭下的暗流有多凶猛,這要是被卷進去,恐怕是神仙都難救了。”
領頭的黑衣人聽了,雙眼不由一眯,轉頭對旁邊另一個黑衣人道“你立即返回接應洛雨生,讓他知會乙子營,找到這水潭暗河的出水口,沿其下遊進行搜索,我們會先行一步,沿途都會留下暗記,那小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人聽了,抱拳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想要找到暗河的出水口,其實很簡單,根據山脈走向,登高一望,從地勢低的位置入手,就能確定大致的位置。
對於這幾個老-江湖,自然心中有數,隻是這裡麵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這條暗河到底有多長,會不會跟其他河道連在一起,若是暗河出水口在另一條河道底部,人會被衝到什麼地方,那範圍就太廣了。
那領頭的黑衣人要加大人手,也就是防著這一點。
等先前那黑衣人一離開,祝望跟著行動,一個時辰後返回,一指東南方向道“那邊。”
半日後,這四個黑衣人在離水潭約五十裡的地方,找到了暗河的出水口,果不其然,又有另一條河道與暗河交接口相連。
這條河道比先前那條河道更寬,水量更大更急,英華山連綿不絕,基本上跨越了半個大明疆土,如此大的山域,其蘊藏的水量當真是無法估計,所謂有山就有樹,有樹就有水,山裡隨處可見潺潺溪流,彙集在地勢低處,就形成一條條或大或小,縱橫交錯的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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