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痕聽了,抬頭看了張玄度一眼,眼神晶亮,帶著一絲意味難言的神色,旁邊的紫皇恰好看見,臉上立即露出古怪的笑意。
這笑意讓夜星痕看了不由臉蛋一紅,跟著一個白眼丟過去,紫皇見了一拍額頭,裝模作樣地長長歎了口氣。
這兩個你來我往,張玄度倒是沒有看見,手中拿著筆點了點地圖道“這三個位置出口,算是偏僻,其中這一條直接對著玄武大街,大街人流密集,若是逃命,這是首選,其他兩條則挨著燕山山腳,不過那片區域有將近五裡地的平原,若我是鑾衛司的人,一旦實行抓捕,我會堵住包括大門在內的其他所有出口,將這兩個放開,那邊地廣人稀,即容易下手,也不會引起恐慌。”
夜星痕聽張玄度談起正事,眼神一轉,盯著地圖看了好一會道“鑾衛司已經在那裡至少呆了有段時間了,我們能想到這點,他們肯定也能想到,我擔心的是局中局,真正部署重兵的不是那片開闊地,而是玄武大街。”
紫皇聽完,一擺手道“這有什麼好猜的,明天到玄武大街去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張玄度聞言,“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現在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我在暗,敵在明,這個倒是要好好利用利用。”
鑾衛司,親軍都尉府。
一間不大的小屋,門窗緊閉,在窗戶上掛著厚厚的窗簾,將本就不大的房子遮得嚴嚴實實,就算是大白天,裡麵看去也是黑漆漆一片。
屋內正中間擺著一個大大的火盆,即便是現在隆冬時節,在房間內亦然感覺一絲燥熱。
火盆後麵,是一張大大的案桌,桌上隻點著一根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隱約看見一個人影斜坐在靠背椅上,一動不動。
片刻後,門外傳來敲門聲,那人聞聲道“進來。”
聲音低沉而又沙啞,雖然隻有兩個字,但讓人聽了,總有種仿佛一切都在此人掌控中的自信跟穩重。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股悶熱鋪麵而來,來人不由眉頭微皺,頓了一下才跨步進屋後,順手關上房門道“你這樣也不怕把你自個給憋死。”
那人聽了一笑,身子微微坐正道“自己招呼自己。”
來人聞言不由一撇嘴,搖了搖頭道“要喝茶也不用到你這來。”
說完上前幾步,在靠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歎了口氣接著道“這已經是連續兩個月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你說那消息可靠嗎?”
那人聽了,臉色浮現一絲陰沉,半響後又頹然道“消息可靠不可靠,你來問我?”
來人聞言,又是一聲長歎,跟著道“最近上麵逼得緊,以前還是七天來問一次,現在是每天都來問,看來那位是越來越沒有耐心了,這對你我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那人聽了,又是好一陣沉默,來人抬頭看了他一眼,對方身形隱沒在黑暗中,就像個鬼魂一般,根本看不到其臉上的表情,心底不由暗歎一聲接著道“你有沒有感覺到,最近不僅是我們,好像還有一幫人也在參和這件事。”
那人聞言,右手食指跟中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扣扣”的輕微聲響,好半響後才道“你也感覺到了?帝都可是我們的根基,如果在這裡都有掌控不住的事情,不要說那位,就連我們自己都不好交代。”
說完右手在桌上一抹一甩,一個物件輕飄飄的猶如被無形的手托住一般,穩穩地朝來人飛去。
到了近前,來人伸手一接,卻是一張薄纖。
能將如此一張薄纖隔空穩穩送過去,僅這一手,就可見那人修為不俗。
來人卻是見怪不怪,接過薄纖一看,不由倒吸口涼氣道“天罡祠?!”
說完抬頭望向黑暗中的那人道“這是哪來的消息?”
那人聽了卻是不答,沉默一會後緩緩開口道“天罡祠背靠的是當朝兵部尚書嶽泰安,這是擺在明麵上的東西,而且還是皇帝禦批,跟我們鑾衛司是一朝一野,這些你也知道。”
說完一頓,隱在黑暗中的雙眼一眯,一道精光閃過,“哼”了一聲接著道“天罡祠向來都是郝老四郝四爺當家,隻是在我跟他接觸這麼長的時間裡,有很多次事情他都不能當麵做主,雖然後麵都給了回複,而且理由也很充分,但我始終懷疑這人隻是擺在明麵的傀儡,而真正的當家人卻是隱在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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