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無忌看了,頓時雙眼一眯,抬頭看向紅衣女子道:“哪來的消息?”
紅衣女子聞言,臉色淡然道:“張玄度是我軍方必殺之人,這個你也知道,我們在飛虹城內外都留有人,就是想打探出這小子下落然後殺之,隻是這麼長時間,這小子一直是杳無音信,直到最近才發現其返回雲城。
而在探尋張玄度的下落過程中,我們的人卻無意間發現了三公子的蹤跡,他現在跟那家堡打得火熱,其意圖是聯合浙寧沿海江湖門派,推薦一個武林盟主,將江湖人士整合到一起,好消除我們在江湖上的勢力。”
辛無忌聽完,不由冷笑一聲道:“這麼說來,我這三弟是想坐這武林盟主之位了?”
紅衣女子聞言,身子微微前傾道:“三公子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是我們的敵人,而二公子也有心鏟除這個競爭對手,況且你登上穀主之位,對我方也有好處,上麵傳來命令,讓我們全力配合你,不做留手。”
說到這裡,紅衣女子語氣一頓,看了一眼辛無忌道:“不過這個張玄度嘛……。”
辛無忌聽完,眼中閃過一絲火熱,跟著又顯出一絲猶豫,上次藥聖穀私下撲捉大黑,未曾上報鑾衛司,這事鬨得雙方有些不愉快,後來還是秦道陽親自下令,讓藥聖穀配合擊殺張玄度,捉拿異種黑狗,但隻能是配合,不得再擅自做主。
現在有了張玄度的消息,那異種黑狗必然也不遠,況且鑾衛司的人早已知道張玄度在飛虹城,那這事到底報還是不報了?
辛無忌沉吟片刻後,斷然道:“張玄度這小子的事,藥聖穀不能明著插手,隻能聽從鑾衛司調遣,不過我可以將人安排到貴方……。”
紅衣女子聞言,擺手打斷道:“你的人最好不要參與到我們中間來,一來語言不通,二來行事方式也不同,還是兩者分開,互相配合的好,而且你們是中原人,混入浙寧江湖也方便些。”
辛無忌聽了,想了想後,微一點頭道:“也行。”
紅衣女子見事談完,站起身來道:“三日後出發,人手準備好。”
辛無忌聞言,詫異地看向紅衣女子道:“信使親自出馬?”
紅衣女子聽了一點頭,也不答話,轉身離去。
辛無忌看著紅衣女子離開,緩緩站起身來,自言自語道:“為什麼師父非要得到那條異種黑狗了?”
張玄度一眾人,浩浩蕩蕩前往飛虹城,期間故意不走山路,而是大搖大擺地從官道出發,一路山歌小調,熱鬨非凡。
隻是可惜,有心招狼,狼卻不來,等抵達飛虹城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
此時已是深冬時節,天黑的早,先前還有一絲光亮,轉眼就完全黑下來,好在雪後沒風,在沿海這樣的季節,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天氣了。
進了城,城內處處張燈結彩,特彆是各家店鋪,更是大紅燈籠掛滿,主街上就如同一條燈火長廊,街上人群更是接踵摩肩,人頭攢動。
這樣的場景,張玄度在帝都也見過,雖然兩者有雲泥之彆,但飛虹城在有倭寇進犯的壓力下,還能有如此景象,從這一點來看,就可知大明朝的繁華。
一眾人一邊逛著街,一邊往淩霄門落腳點而去,夜星痕是走一路吃一路,陳靈兒跟慕晚吟兩個則是挑了一路,隻是街上商品琳琅滿目,把兩個女娃子都看花了眼,總以為後麵還有更好的,結果最後一樣沒買到。
淩霄門在飛虹城的落腳點是一座避街的大宅,紫皇也是第一次來,在門前看著這麼大個宅子,哼唧了半天,夜星痕跟張玄度身後都有人跟著,而且還是滾山林,睡野地,而自己身後屁都沒有一個,反而還住這麼大的宅子。
紫皇越看越氣,哼了一聲道:“我就說那老家夥屁事不乾,吃喝享樂那是一等一到位。”
夜星痕在旁聽了,抿嘴一笑道:“大過年的,等會彆吵架啊。”
正說著,宅門打開,一個頭戴防風帽的年青人探出頭來,一見紫皇,連忙行禮道:“少門主。”
紫皇見了,一擺手道:“帶我去見福伯。”
那年青人聞言,接口道:“福伯早等著少門主了。”
說完又跟其他人抱拳行了個四方揖,招呼一聲後轉身打開大門,將一眾人迎了進去。
進了大門,迎麵是一個石雕照壁,照壁上雕刻著山水圖,寓意固若金湯,風調雨順。
繞過照壁,後麵就是一個大前院,隻是前院一大半修建成水池,內置假山,左右對稱,中間一架石拱橋,池水已被凍上,看不出其靈動,但在滿院大雪陪襯下,卻顯得格外清幽。
那年青人帶著眾人直奔東閣,一打開房門,迎麵一股熱氣撲來,屋內正中一個大大的圓桌,上麵擺滿了海鮮跟熱騰騰的火鍋子,而福老頭正一臉帶笑地坐在另一邊的靠背椅上。
福老頭一見眾人進來,起身迎了過來,哈哈一笑道:“時間點卡得正好,餓了吧,快上座。”
紫皇跟這老小子不對付,沒大沒小,但其他人可不能,畢竟是晚輩,各自連忙行禮,福老頭見了,笑得合不攏嘴,眼神卻瞟向紫皇,滿眼的嫌棄。
紫皇見了,哼了一聲,大咧咧地上桌坐下道:“老頭,這麼看我做什麼?要不要我跟你磕一個啊,不過可是要禮錢的。”
福老頭一聽,剛要張嘴,一旁的夜星痕怕這兩個一見麵就要乾起來,連忙轉移話題道:“福伯,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要過來,而且時間還算得這麼準的。”
夜星痕人長得漂亮,又是聖教當代聖女,福老頭本就心生喜歡,現在這小嘴再一甜,惹得老頭嗬嗬一笑道:“丫頭,其實在你們身邊早就安插了我們的人,你們幾個可都是寶貝疙瘩,各家老家夥們都上著心了。”
說完又瞟了紫皇一眼道:“就是有些人啊,心裡沒點數,哼。”
跟著對眾人一伸手道:“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