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商秋一聽就炸了,要我扮女人?毋寧死!
“鳳雛”郭緒之幫腔勸說道:“劉指揮,大丈夫能屈能伸,扮個女人怕什麼。”
“嗬,那為什麼你不扮?”
“劉指揮,卑職眉眼粗獷,實在是扮不像啊。可劉指揮你就不同了,斯文儒雅、眉眼俊俏,扮成女人,才能瞞得過他們呀。”
“我才不要,除非你們打死我!”
劉國舅生氣了,又氣又羞。
他一直想要表現男兒氣概、男子陽剛之美,現在居然叫他扮女人?
袁成舉道:“劉指揮,現如今咱們皇城司對龍山倉血案、至味堂大火,可是一直查無進展。如果劉指揮你能查出真相,你想想,木提舉、曹指揮,還有咱們皇城司幾千號兄弟,得如何佩服於你?”
“嗯……”
劉商秋有些意動了。
郭緒之趕緊道:“卑職可以扮做胖大醜婦,配合劉指揮一起行動。”
“那……行吧!”
劉國舅終於勉勉強強答應下來。
兩柱香的時間之後,玉腰姑娘忍著笑,挽著一位柳腰蓮臉,杏眼桃腮的“女子”從妝閣中緩緩走了出來。
天上掉下個劉妹妹,似一朵輕雲剛出岫。閒靜猶似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拂柳。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
等在外邊的一眾皇城卒隻看得呆若木雞,木若呆雞。
這……這位看起來比玉腰姑娘還要美上三分的俏佳人,當真是劉副指揮?
硬了!
拳頭硬了!
憑什麼他一個大男人,可以比女人生得還要好看!
劉商秋美則美矣,可那神情,卻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
一瞧眾皇城卒這麼看他,更是羞憤,他把鳳眼一瞪,拿著手中的團紈小扇,便敲一個皇城卒的頭,“大發嬌嗔”道:“看看看,看什麼看,本指揮為了朝廷社稷,這回真是虧大了!”
那皇城卒趕緊捂頭而退,隻是眼中驚豔之色,依舊揮之不去。
這時,扮車夫的袁成舉,扮醜婦的郭緒之也分彆從旁彆妝閣走了出來。
他倆分彆由蟬翼姑娘和一撚紅姑娘幫著妝扮的。
郭緒之身上也不知纏了些什麼,顯得體態很是臃腫,嘴角居然還點了一顆媒婆痣。
這兩人很是驚豔地看了一眼劉商秋和玉腰姑娘,便東張西望道:“劉指揮還沒裝扮好麼?他幾時出來啊。”
劉商秋冷哼一聲,高高地仰起了下巴,抬手打了一個響指:“出發!”
……
西湖之上,一艘皇家畫舫,向著孤山的方向緩緩駛去。
趙璩先是回了趟王府,收好地契,並且和已經候在家裡的工頭兒說了說自己要在天目山下所建彆業的要求。
郡王的要求也不多,主要是床要夠大,一張床睡得下十個八個的。
還有就是,要修一個大大的水池,可以供他和妃嬪們在池中嬉玩的。
等交代完這一切,他便風風火火地帶著楊沅去了碼頭。
皇家畫舫夠大,獨牛廂車是直接開到船上,然後被人把楊沅緩緩扶到船艙裡去。
趙璩見了就忍不住發笑:“才這麼一段時間不見,二郎你怎麼虛成這樣兒了了?”
忽然看到隨在楊沅身後的那個頭戴“淺露”的美人兒,趙璩不禁兩眼一亮。
這美人兒容顏如何,他看不到。可就隻看那嫋娜風流的體態,簡直是無一處不媚,勾人魂,攝其魄,銷魂蝕骨啊。
趙璩便曖昧地笑起來,湊到楊沅身邊低聲道:“二郎這麼虛,難不成是因為……那位大娘子?”
楊沅一呆:“呃……”
趙璩“嘿嘿”的笑起來,擠眉弄眼地低聲道:“二郎,美色雖好,還是要節製啊。”
楊沅本還想著要如何對趙璩解釋自己現在的模樣,見他自己腦補出了一場大戲,已經替自己找好了理由,便也沒有忙著解釋。
於是,他也曖昧地一笑。
二人低聲言語的聲音不大,跟在後邊的李師師聽不清二人在說什麼。
但她顯然卻明白二人在說什麼,微微地擰起眉,向二人背影瞟了一眼,她卻隻是抿了抿唇,並沒有發作。
……
於吉光帶著大楚,一直追過大瓦子,還不曾找到他們要追的牛車。
牛車的速度不可能這麼快,要麼是他們追錯了方向,要麼就是那車半道拐入了什麼坊巷。
總之,已經無從追起了。
於吉光垂頭喪氣地帶著大楚往回走,剛到三橋河口,大楚突然興奮地叫道:“於孔目,你看!”
於吉光順著大楚抬頭一看,就見一輛牛車,正跨過三橋,往湧金池方向駛去。
那是一輛獨牛廂車,車上坐著一個車把式,旁邊還坐著一個胖大的婦人。
於吉光大喜,立即喝道:“追!”
兩人在府學大門前,把那輛牛車攔在了路上。
於吉光拔出刀來,緩緩拖刀向前,在車前站住,故意詐道:“李夫人,於某已經找你很久了,你……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