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哥一撇嘴:“當然是真的,咱們身為百姓,替國除奸,咱們的船受損了,朝廷用繳獲的船補償咱們一下怎麼啦?那不是天經地義嗎?”
“好好好!”
蓋火長高興的合不攏嘴:“那艘,我就要那艘!”
他指著不遠處一條蕃商的大商船:“薩百敵,我的薩百敵啊。靠啊,靠?
你快來,這艘‘沙掰號’以後就交給你了,你來做‘沙掰號’的火長,我要去駕駛那艘薩百敵,哈哈哈……”
名字叫“靠”的大副頓時高興起來,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他終於也要當火長了呢!
而且他剛當火長,駕駛的就是他們最好的一條船,曾經!
鴨哥疑惑地問坤泰:“咱們蓋火長又瞎嚷嚷啥呢?薩啥百敵?”
坤泰裝逼地搖著大蒲扇,他聽近來流行的宋人故事裡說,宋人的祖先裡有一個很有智慧的人,就喜歡搖一把扇子。
坤泰搖著蒲扇,笑眯眯地道:“不是鴨大人你給蓋火長的新船取的名字嗎?薩百敵,就是‘舒服死啦’!”
……
四艘海盜船謹慎地靠在一起,在他們中間,還擠著蒲艾曼的那條商船。
那條船現在已經在他們的控製之下了。
自從水師艦隊的戰船出現,四艘海盜船便停止了戰鬥,收縮成了防禦陣形。
他們是海盜,而錢塘水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打海盜。
所以哪怕是在夜色之下,“百勒開”號的火光傳到這裡時也已非常微弱,他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大宋水軍的戰艦。
劉商秋提著劍,站在一堆錨繩上麵,四周是圍攏過來的海盜。
錢塘水軍的船正在追殺蕃人的船,這四條船暫時被水軍當成了自己人。
不過,海盜們也不敢在這時候往外逃,一旦有所動作,那就引人注意了。
水軍的戰艦都是為了戰鬥而設計的,速度不慢,他們沒有把握逃得掉。
但是,他們現在不敢有大的動作,卻不代表他們不能在船上搞點小動作。
比如,乾掉這個讓他們恨得牙癢癢的漂亮男人!
這個男人不但乾掉了他們的二當家,還挑起了他們和蕃人之間的戰鬥。
這個該死的家夥利用雙方交戰的混亂,在船上泥鰍一般溜來溜去,居然直到此刻還活蹦亂跳的。
眾海盜打著火把,看著被圍困在中間的劉商秋。
一個大胡子海盜獰笑道:“沒看出來,你居然是個比大姑娘都漂亮的小夥子啊!”
旁邊一個刀疤臉呸了一口血沫子,罵道:“漂亮有個卵用,如今還不是插翅難逃了?”
大胡子用曖昧的目光打量著劉商秋,嘿嘿笑道:“海龍啊,漂亮還真就有卵用。不過,太漂亮的話……”
他挑了挑眉毛,浪蕩地笑道:“還可以被咱們當個卵用啊……”
刀疤臉先是一愣,然後會意地笑了起來。
一雙雙曖昧的目光便打量起了劉商秋。
劉商秋被他們看的心裡發毛,他沒聽懂這些人的葷話,卻也感覺出不是什麼好話。
劉商秋大聲道:“劉某乃朝廷命官,現如今,朝廷水軍已經控製了這裡,你們還能逃得掉嗎?”
大胡子冷笑道:“逃不掉,那也要先把你作了,臨死之前嘗嘗東瀛小姓一般的滋味兒。”
眾海盜紛紛叫道:“就是,想讓老子束手就擒,沒門!”
“大不了一死,老子自從當了海盜,早就已經當自己死了!”
劉商秋目光一閃,突然喝道:“如果你們能不死呢?”
眾海盜一愣。
劉商秋大聲道:“如果你們現在棄械投降,我保證朝廷赦你們無罪,願意回家的回家,不願意回家的……
水師官兵,你們要不要做?如果你們能說服其他三條船上的海盜一起投降,給你們個官做,也不是不可能!”
眾海盜麵麵相覷。
遲疑半晌,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你這是在招撫我們嗎?你是什麼官,你說的話,作得了準嗎?”
劉商秋把劍當胸一橫,仰天四十五度角,傲然道:“皇城司下一指揮所副指揮使劉商秋,就是我!你說我說話作不作得準?”
眾海盜依舊麵色不善地看著他,一臉狐疑之色不減,甚至有人開始向他移步逼近了。
劉商秋一見,馬上又叫道:“當今大宋皇帝是我姐夫!你說我說話作不作得準?”
眾海盜頓時大驚,大胡子吃驚地問道:“你說的是真話?沒有騙我們?”
劉商秋冷哼道:“就算我想騙你們,我敢拿皇帝來攀親戚?”
“當啷!”
大胡子果斷棄刀於地,“卟嗵”一聲就跪了下去:“罪民張金宇,拜見國舅爺!”
刀疤臉見狀,忙也跟著跪了下去,有樣學樣地道:“罪民於海龍,拜見國舅爺。”
眾海盜紛紛跪下,七嘴八舌地自報名號,劉商秋一時也聽不清楚。
他一向不喜歡“國舅”這個稱呼,沒想到關鍵時刻報出官職,在這些海盜眼裡,卻連“國舅”這個身份的一根小手指都不如,心裡著實有點泄氣。
“好了好了,你們快起來吧,趕緊招呼其他三條船上的人,招撫成功,我給你們記上一功。”
“是是是,謹遵國舅爺吩咐!”
張金宇、於海龍等人連忙爬起來,興高采烈地就去招降其他各船的海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