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又被小青棠給自己姐夫吹噓的話給迷惑住了。
似乎,隻要楊沅肯答應幫忙,她立刻就能日進鬥金、腰纏萬貫……
她就壓根沒想過會賠錢。
也不知該說她是天生的樂觀派,還是腦子裡缺根弦兒。
薛冰欣急急讓開座位,見冷羽嬋提筆寫借條,又拿起自己杯子,去給冷羽嬋殷勤地沏茶。
不消片刻,冷羽嬋把借條寫好了,往薛冰欣麵前一推。
“喏,你看看,要是沒有異議,就簽字畫押吧。”
“不用看了不用看了。”薛冰欣討好地道:“你還能坑我不成?”
她一把扯過借條,刷刷刷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拿過印泥,又在名字上摁了手印。
這時,房門輕輕叩了兩下,楊沅站在門口,笑道:“我在山陰出生入死,你們倒是清閒啊。”
“二郎!”冷羽嬋一見楊沅,騰地一下跳了起來,兩眼都在發光。
她的腿著實夠長,站在公案後麵,大半個身子都是在案麵之上的。
想到那雙修長有力的大腿纏繞時的情形,楊沅心頭也是一陣火熱,快步向她走過去。
兩人身上散發的氣息過於濃烈了些,夾在中間的薛冰欣,哪怕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小黃花,都能感覺得到,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你……你們先聊著,我出去一下。”
薛冰欣向冷羽嬋遞個眼色,又輕輕一按桌上的借條,示意她彆忘了自己的大事,轉身就走了出去。
薛冰欣貼心地給他們拉上房門,轉念一想,乾脆站在了門外。
這間簽押房是她的,她站在自己簽押房門口,旁人自然說不出什麼。
房間裡,楊沅已經坐到薛冰欣的椅子上,伸手一拉,就把冷羽嬋拉到了自己腿上。
“哎呀,這是外麵,這是薛丫頭的借……唔唔……”
半晌,冷羽嬋才推開楊沅,氣喘籲籲地道:“你先聽我說嘛,薛丫丫那頭豬,欠了一屁股債,想跟你借錢,這是借條,你彆讓她久等,她急著呢。”
“真是急病人碰上慢郎中。”
楊沅恨恨地在她懷裡掏了一把,單手扯過借條:“她的區區小事,彆耽誤咱們的大事兒。”
楊沅順手提起筆來,冷羽嬋張大眼睛道:“你……你不先看看啊。”
“你看過了,我還看什麼?”
楊沅刷刷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隨手按下指印,瀟灑地一推:“你幫我收著吧!”
……
薛冰欣站在門外,一時間有些恍惚。
記得她當初為了避免好姐妹掉進楊沅這個火坑,她千方百計,阻撓製止來著。
誰會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讓出自己的簽押房,還得在門口為他們把風望哨啊!
一念及此,薛冰欣不禁暗自唏噓。
他們在房間裡會乾什麼呢?
應該……不會太大膽吧?
忽然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薛冰欣麵紅耳赤。
這間簽押房,她不想要了。
至少,那張公案、那張座椅,她不想要了。
不過,楊沅這麼寵愛羽嬋,那我借錢……不止借錢,還借光做生意的事兒,他應該會答應吧?
哎,隻是為難了羽嬋了,好姊妹,人家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報答你的。
……
“我回來啦!”
拈花小築裡,艾曼紐貝兒站在庭院中,一聲大喝。
她覺得,自己的“病情”,似乎真的在好轉。
她能感覺到,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在發生變化,不再是隻要躍入眼簾的一切,就會牢牢記在心裡。
不再是隻要她需要,哪怕當時忽略了的,也能清晰地“回憶”起來。
她的記憶力依舊很強,但隻限於她認真注意的情況,才會牢牢記住。
也就是說,她的大腦已經不再是機械地儲存地所有過目的東西,而是按照她的重視程度,有所選擇。
同時,她的分析能力、總結能力,都在加強。
還有就是,在記憶力趨向專注記憶的同時,她的隔日便忘的後遺症在減弱。
她雖然還是不太能夠清楚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但也不是全無感覺了。
比如此刻,她站在這庭院中,就有曾經來過的感覺。
她大聲喊著“我回來了”時,海倫、阿法芙她們,也不僅僅是她備忘錄上的一個名字,而是有著朦朧的記憶,和熟悉、親切的感覺。
“貝兒殿下回來啦!”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姑娘們從四麵八方蜂擁過來,立即把艾曼紐貝兒團團圍住。
真的對她們有親切、熟悉的感覺!
貝兒大喜,正要把自己“病情好轉“的事情分享給她們,眾美女已經齊齊退後兩步,閃開了一條道路。
蒂爾熱巴提著裙擺,緩緩走了過來。
這小女巫要乾嗎?
貝兒詫異地看著蒂爾熱巴的動作,這個十六歲的小丫頭,被擄賣之前,曾經是一個部落新晉的女巫,據說掌握著很多神秘的本領。
蒂爾熱巴圍著艾曼紐貝兒轉了兩圈,手上做著神秘的手勢,嘴裡還念念有詞的。
貝兒詫異地問道:“你在乾嘛?”
小女巫沒有回答,而是失望地對眾女孩搖了搖頭:“她的月牙兒還沒有被摘取,她……童貞猶在。”
“嘁~~”眾女孩沮喪地一轟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