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沅見是劉商秋,便走上前,拱手笑道:“青陽兄,久違了。”
“久違久違。”
劉商秋笑嘻嘻地拱手還禮:“聽說你去山陰辦案了?怎不喊我同去,我禦前兵馬子弟所近來無事,實在閒的難受。”
“小秋!”一個頭戴淺露的女子嗔怪地叫了他一聲。
劉商秋笑道:“二郎,這是我六姐。”
楊沅聽說是他姐姐,便拱手道:“六娘子……好!”
話說到一半,楊沅才突然警醒過來,六姐?婉容劉氏?
楊沅的態度立即恭謹了許多。
劉商秋又對劉婉容大大咧咧地道:“六姐,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楊沅,你叫他二郎就好,不用見外人。”
劉婉容自然不會聽他的,隻向楊沅微微頷首,柔聲道:“楊承旨好。”
這時,旁邊另一個女子掀開“淺露”,向楊沅貝齒輕啟,嫣然一笑,柔聲道:“楊承旨。”
楊沅一看,卻是玉腰奴。
這時,鹿溪、丹娘和李師師也走過來。
三女俱都美貌,尤其是李師師的風情,便連劉商秋見了也不由得目光一凝,再看向楊沅時,便麵露敬佩之色。
如此絕色、如此風情,二郎當真好福氣也。
楊沅往李師師前邊站了一站,笑道:“青陽兄也來香積寺遊玩?”
劉商秋搖頭道:“倒也不是,我是陪我六姐來拜觀音……”
劉婉容在後麵輕咳一聲,劉商秋話風一轉:“順道遊玩。”
劉婉容見弟弟沒有說走嘴,方才放下心來,心中卻是幽幽一歎。
她是回家省親的。
宋朝皇室,比本就相對隨和的唐朝還要親民、還要隨和一些。
如那規矩森嚴的明清時候,是萬萬比不了的。
大宋妃嬪可不是一入宮門深似海,想要省親,也不像明清時候一樣需要向皇帝請旨,需要講究資曆。
而且一位妃嬪入宮,一輩子也就有那麼一回省親的機會。
這個時代如果想要出宮,一般跟皇後說一聲,隻要皇後允了,也就出去了。
劉婉容就是請示了吳皇後,回劉家探望父母的。
劉老丈看見女兒很是歡喜,年底女兒就有望晉升為九嬪之首,那更是劉家的榮光。
隻是人心欲望是無窮的,劉老丈便想著,萬一女兒懷了龍子,那劉家又該是何等風光?女兒在宮裡,怕也隻在皇後一人之下了。
於是,就讓兒子陪她一起來拜拜觀音菩薩。
劉婉容拗不過父親,便讓劉商秋陪她來了,就當散心遊玩了。
求子?
就官家那個狀態,她怎麼可能有子。
劉商秋道:“二郎這就要回了麼?”
楊沅道:“走的乏了,正要回去。”
劉商秋道:“我們也正要出去,一起。”
於是,二人行於前,其他幾女行於後。
玉腰奴視楊沅為恩人,在他女伴麵前便不好再戴“淺露”,索性摘了下來,與鹿溪等女一邊談笑一邊向外走。
劉婉容畢竟是皇妃,所以依舊戴著淺露。
她戴的是三層的密帷,旁人自然看不見她容貌,隻能從那隱約可見的下巴,斷定也是一個美女。
五女同行,個個絕色,進香的遊客自然是頻頻回顧。
劉婉容一行是乘了兩輛馬車來的,有六名佩刀侍衛伴當。
劉婉容在此,楊沅等人就不能一走了之了,須得先恭送娘娘登車才行。
一見劉娘娘出來,前方侍衛便轟趕街上行人,清出道路。
一個穿著便袍,白麵無須的太監,將腳踏放好,雙手托著劉娘娘的玉臂,恭請娘娘登車。
因為劉商秋沒有公開叫破姐姐身份,鹿溪、丹娘和李師師、青棠不知她的身份,便隻是揮手作彆。
唯有楊沅長揖一禮,禮數甚是周到。
“楊沅恭送六娘子……”
楊沅說著,一個長揖到地,眼睛卻微微上挑,眼看著劉婉容款款登車,作揖的手指突然一彈,早被他事先藏在手中的一枚石子,便“嗖”地一下飛了出去,正中馬腹。
李師師見楊沅對劉商秋這位姐姐執禮甚恭,就猜到此女身份不簡單了。
隻是她連劉商秋是誰都不知道,自然不會想到他的六姐竟是宮中一位寵妃。
饒是如此,楊沅行禮時,李師師還是向他看來。
自從有了身孕,李師師自然是不再習武了,但是有蟄龍功在身,她的內力卻是日益渾厚,耳目也是愈發靈敏。
再加上楊沅不提防她,所以那抖手擲出小石的動作,被李師師看個正著。
李師師頓時娥眉一挑。
楊沅雖無傷馬之意,他這石子一拋,力道也是極大。
那拉車的駿馬腹部受襲,吃痛之下,“唏聿聿”一聲驚嘶,撒開四蹄就向前狂奔而去。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