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就握了吧,清柔的劍鞘,感覺還蠻舒服的。
可是那劍鞘很快就開始重複起了拔劍入鞘的動作。
楊沅輕聲道:“不要胡鬨。”
盈歌在他耳邊嬌聲道:“郎君曠的久了嘛,臨日才重聚,奴奴怕郎君想。”
楊沅無奈地道:“我的傷雖然不重,奈何一處在脖頸,一處在手腕上,不好動彈啊。”
盈歌嘻地一聲笑,輕輕地道:“郎君不要動了,人家服侍郎君便是。”
“奴奴聽一個堂姐說過,男人戰場廝殺之後,是需要放鬆的呢……”
似乎,盈歌悄悄按了一下遙控器,一輛漂亮的i便悄然駛來,開啟了自動泊車輔助係統。
……
天蒙蒙亮。
院中有人聞雞起舞。
楊沅如今傷勢未愈,不好做劇烈動作。
他撇下癱如死狗的盈歌和阿蠻,到了外屋。
見阿裡虎和阿它也在沉睡,楊沅便喚醒阿裡虎,服侍他洗漱穿衣,然後踱到院中。
院中,上官駱仗一口劍,劍氣縱橫,如大漠黃沙中的一股龍卷風,滿院遊走。
楊沅覺得,上官駱的劍術很高。
楊沅的武功是注重實戰技巧的一門功夫,但更貼近軍旅風格,所以在個人技擊術裡麵,不算是最上乘的功夫,
不過,他卻有最高明的技擊高手,也要為之羨慕的最高明的內家吐納功夫。
內家吐納功也就是氣功。
這種高明的功法,大大提升了楊沅的六識敏銳度和身體的協調性、敏捷性以及氣息的悠長、體力的持久。
這一來,就大大彌補了他技擊招術上的缺陷。
隻要伱不能在短時間內解決掉他,那就會此消彼漲,讓他占據上風。
如今觀摩上官駱的劍術,讓他也有很多感悟。
上官駱見小王爺在觀看自己舞劍,更是抖擻精神,舞的更加賣力。
劍嘯聲、氣息吐納聲、再加上楊沅於一旁恰到好處的喝采聲……
很快,完顏弘康就穿著一條犢鼻褲,光著膀子,懶洋洋地踱到了廊下,一臉的幽怨。
“大清早的,你們要不要這麼勤快啊。”
完顏弘康晃到楊沅麵前,打了個哈欠,埋怨道。
上官駱見小王爺和李尋風都已起來,便適時收劍,向他們走過來。
楊沅眼角餘光瞥見上官駱走近,便對完顏弘康道:“表兄,你昨日廝殺了半天,晚上卻還不知節製,要小心身體啊。”
一說這個,完顏弘康可就不困了。
他眉飛色舞地道:“咱這身體,壯的像牛,沒問題的。
你是不知道,我昨兒從柳條子屯擄來的那小娘們兒,得趣的很。”
楊沅正色道:“那你也要節製。所謂美色,到頭來也不過是黃土一捧,塵歸塵,土歸土。
美色,在天地中,不過和鮮花一樣,或是被路邊的腳步踐踏,或是隨著時間枯萎老去,成為醜陋的肥料滋潤土地……”
阿裡虎端著水盆從旁邊走過,悄悄瞄了一眼自己的主人。
她不明白,自己的主人是怎麼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的。
他們沒有聽見,可人家昨兒卻是聽得真真兒的,狀元公那花樣兒多著呢。
他還讓阿蠻姑娘把燈點起來呢,說是要看著,咋好意思的。
呸!
惡心!
我都關著燈!
完顏弘康聽了楊沅的說教,卻是翻了一個白眼兒。
“表弟你這話我覺得可就沒道理了,到頭來黃土一捧咋了,今天它還是鮮花那不就行了?
咱們吃的那肉,今天香噴噴的它,明天還變成臭烘烘的糞肥了呢,咋?你不吃了?餓死?”
上官駱走過來,笑著接口道:“這句話,我倒是要讚成尋風兄所言了。
正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花落空折枝,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完顏弘康聽了兩眼一亮,讚道:“上官先生出口成章,那一定就是有道理的了。”
這時,跨院門前,恰有一群女孩子有說有笑地走過。
這都是越王一脈的女眷。
她們的父兄留在遼東作戰,她們則被送回了歡喜嶺。
她們就住在院落最後麵的後照房,此時想來是要結伴去鎮上遊玩。
姑娘們有意態甚媚者,有聲猶雛鳳者,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楊沅目不暇接,一一看過。
待他收回眼神,才看到完顏弘康抱著膀子,一副揶揄地看著他。
“黃土一捧,哈?塵歸塵,土歸土,哈?醜陋的肥料,哈?”
楊沅淡定地道:“欣賞與放縱的區彆,就是我和表兄你的距離啊!”
“呸!”完顏弘康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這時,院門口便閃出一個阿三來。
李佑頭纏繃帶,手提長刀,興衝衝地問道:“今天,咱們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