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怨,還不是因為在奴家心中,隻有大王您才配站在那最高處?
大王既然已有決斷,奴家自然是要全力配合的。
奴家的意見並不重要,大王但有所決,奴家必定全力以赴。”
完顏雍聽了這番話,不由得心中也是一軟。
罷了,她雖性情偏激,隻是原本一個極美的女子,如今醜若厲鬼,性情有所變化,也是難免。
我……也就不要太刺激她了。
想到這裡,完顏雍便微微頷首道:“也罷,既然如此,明月姑娘且去準備一下。”
上官明月欣然道:“奴家扮作大王身邊一個親衛扈從吧。”
完顏雍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上官明月便欣然而去。
完顏雍長長地歎了口氣,伸手捏住了眉心。
他腦殼疼。
……
完顏大睿得楊沅提醒之後,已經意識到,他現在是遼東的保護者,不該再存有破壞者的心態,因此對周邊地區的百姓迅速改變了態度。
如此一來,孔彥舟再想派兵擄人奪財,也就不方便了。
那些苦哈哈本來也沒多少錢,無法擄掠倒不要緊。
隻是如此一來,他想隨意擄掠女人也就不容易了。
但,孔彥舟並沒有因此罷手,他仍舊派了人,四處給他“選美”。
隻不過,他以前是用搶的,現在是用吃的和錢來做誘惑。
這一日,他的人又為他送來一批女人,因為這批都是自願的,倒是沒有人哭哭啼啼。
孔彥舟興衝衝地挑選著女人,他挑剩下的,就要分賜給部下了。
於吉光摸著發酸的後腰,他就一個女人,都有些吃不消了,實在不理解孔彥舟為何如此樂此不疲。
於吉光道:“孔將軍,伱已經那麼多女人了,歡喜嶺那邊還有大批家眷,還要收啊?”
孔彥舟笑道:“軍師,牡丹玫瑰、薔薇白蓮,風情各有不同,這有什麼好挑的,我當然是全都要了!”
於吉光搖搖頭,不以為然地道:“沒想到孔將軍你還喜歡養花。腰子受得了嗎?”
孔彥舟奇怪地道:“這關我腰子什麼事兒?我累了就不要,我想要才要。
我養著她們,是要她們來取悅我的,我管她們想不想要?”
城牆上,楊沅和肥天祿並肩站著,看著城下孔彥舟的這番舉動。
二人的站位隔著一丈多遠,一副不相親近的模樣。
肥天祿眯了眯眼睛,歎息道:“孔彥舟這個漢人之賊,我來金國本是為了殺他,沒想到,現在卻要時常與他並肩作戰。”
楊沅歎道:“我來北國,本是為了和議完顏亮,現在卻千方百計地要對付他,造化弄人啊!”
肥天祿打了個哈哈,依然看著城下,忽然道:“楊學士是打算年底之前返回大宋?”
楊沅道:“不錯。”
他歉然看了肥天祿一眼,道:“楊某許多計劃,都是依時就勢,隨機應變。
當時安排你到完顏大睿軍中,實未想到今日局麵。
你現在甚是受他重用,倒是不便就此回去了。”
肥天祿笑道:“那倒無妨,老夫很喜歡戎馬生涯。”
他頓了一頓,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來,說道:“老夫給女兒寫了封信,還請楊學士代交給她。”
說著,肥天祿抖腕一旋,那折起的信紙便飄向楊沅。
楊沅的身手現在比肥天祿隻高不低,他伸手一抄,大袍飄起,再落下時,已經把手和信都掩在了其下。
楊沅揣信入懷時,隨手看了一眼,不由一怔。
那信就隻一張紙,對折了一下,沒有信封。
這紙不算多厚,也不算多硬,字跡本該能透過紙背看到的。
但楊沅一眼掃去,潔白一片,毫無字跡。
楊沅不禁奇道:“肥將軍,你可是拿錯了,這封信……”
肥天祿含笑道:“沒有錯,這信是用秘法書寫,要用特殊的藥水才能顯現。小女見了信,自會明白如何閱讀。”
楊沅聽了,便把信揣了起來。
肥天祿又取出一封信來,這封信卻是有信封兒的了。
肥天祿把信又向楊沅一甩,說道:“這封信,你交給宋家小食店的宋老實。”
肥天祿含笑道:“昔日,他曾是我部下。”
楊沅這才知道,自己老丈人曾經是肥天祿的兵。
而且,宋老爹本名宋老實,這也是他頭一回知道。
楊沅也不知信中內容,接過後連忙揣了起來。
肥天祿交代道:“信中雖然有字,用的卻是十年前嶽家軍中斥候拆解密信之法,旁人看了隻會不知所雲,你不用擔心泄密。”
楊沅根本不清楚這兩封信的內容都和他有關。
交代已畢,肥天祿便道:“走吧,明日一早,你我便要往棋盤山一行了,回去歇息。”
二人同時轉身,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各自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