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璩又“鵝鵝鵝”地笑了起來:“本王給你出個主意,你按本王說的拍,你要讓每一個看完你劇的人,都像憤怒的河豚一樣衝出你的勾欄,那麼你這部劇就算成功啦!”
……
朝廷“進奏院”的監官蘇喬,今天已經放假了。
不過,他還有個副業,“臨安小報”的主編纂。
他正在家裡編撰明天的小報內容,朝廷可以放假,他的臨安小報可是不放假的。
隻是,年節期間,實在沒有太多新奇有趣的事情要講,版麵上還差著一大塊空白。
他正琢磨要不要編一段豔情故事湊數,便有人來報,曲大先生來訪。
曲大先生現在是臨安伶人界的名人,他的幾部書,不知養活了多少說書人。
依據他的評書,衍生出來的雜劇、歌曲、舞蹈,更是不計其數。
這等優伶界的聞人,蘇主編哪有不認得的道理。
他趕緊把曲大先生請進書房,奉上茶水之後,笑問道:“曲大先生,今日何故來訪?”
曲澗磊道:“蘇兄,曲某雖是一介匹夫,卻也看不慣這世間有太多不公。
今日聽聞一事,心中甚是不平。隻是,要以說書的方式控訴其非,見效未免緩慢。
因而今日拜訪蘇兄,希望蘇兄能夠利用小報之力廣為傳播。”
蘇喬大喜,這小報正開天窗呢,曲大先生就送了故事來。
蘇喬趕緊問道:“曲兄聽說了什麼不平事,快說來聽聽。”
曲澗磊道:“今日,都察院封還了大理寺的一份判決,原因是……”
蘇喬越聽,眼睛越亮。
都察院跟大理寺掐起來了?
好事兒啊!
事兒大?
他個辦小報的,唯恐事兒不夠大,大了好啊,我還嫌不夠大呢!
樞密院藏屍案我們已經報過了,那兩天的小報賣的特彆好。
卻不想這事兒還有後續,哈哈哈,報!必須報!還要添油加醋地往大了報!
……
西子湖畔,水雲間。
即將被納進楊家門的丹娘整日的坐立不安。
雖然早就和楊沅有了夫妻之實,她也篤定楊沅不會負了她,可這個正式的名份,還是讓她激動不已。
曾經與她共過患難的宋鹿溪現在是不方便來陪她的,但也派了自己的貼身丫頭阿裡虎和阿它來幫著丹娘張羅。
丹娘坐在臥房裡,看著鏡中自己美麗的容顏,各種飾品拿起來比劃一下再放下,桌上已經擺的滿滿的,卻還沒有湊出讓她滿意的一套。
明天薛冰欣、冷羽嬋和烏古論盈歌也要過門兒呢,她可不能讓那三個女人比了下去。
“師父啊,其實你根本不用擔心的,老爺他這個人最是念舊,你早該看出來了。
師父你跟老爺他相識於微末,這份情,就不是姓薛的姓冷的還有那個金國女人能比得了的。”
小青棠一屁股坐到丹娘的榻上,寬慰著心懷忐忑的丹娘。
“雖然薛冰欣有冷羽嬋,冷羽嬋有薛冰欣,她們不僅情同姊妹,而且一起做過女官,還是乾爹的同僚,對老爺來說,一定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雖然,那個烏古論盈歌有個陪房丫頭阿蠻,更是主仆一心,同進同退。
可師丈和乾娘你相識於微末呀,青棠相信,姐夫他還是最喜歡你的。”
丹娘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鏡中還在小嘴叭叭的青棠。
這個臭丫頭,那算盤珠子都要崩我臉上了,還在那叭叭叭的。
丹娘一邊試著首飾,一邊道:“我原打算等你再大一點兒,便為你物色一戶人家嫁出去。”
青棠一聽,頓時不再說話了。
她的手指緊張地纏著腰間藍底白花的細帶,一臉忐忑地看向丹娘,一雙靈動的杏眼,露出了幾分緊張的怯意。
丹娘窺見鏡中她那小可憐兒的模樣,不忍心再逗她了,便道:“不過,你要是願意一直陪著我,那就陪在我身邊好了。”
青棠一聽,頓時回了魂兒,歡喜從榻上一躍而起。
丹娘的纖纖玉指拈著一件珠釵,抵在了她初現規模的酥胸上:
“呐,為師隻能幫你到這兒,其他的我可管不著,你家老爺願不願意收了你,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青棠一聽這話,頓時又緊張起來,糾結地道:“啊?姐姐你不幫我啊,那……那人家能行嗎?”
丹娘水靈靈地乜了一眼鏡中的她,說道:“哪個貓兒不吃腥,就看你夠不夠腥嘍。”
青棠聽了,頓時振奮起來,握起小拳頭道:“阿蠻腥,我也一定腥。青棠一生,不弱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