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三司會審_臨安不夜侯_免费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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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三司會審(2 / 2)

因此,張宓被人架著,頹然在認罪書上畫了押。

大理寺卿吳書當庭宣判,張宓處棄市之刑,高員外及協同張宓藏屍的兩人該流放的流放,該坐牢的坐牢,也是判了重罪。

隨後,三法司便一同入宮請旨。

趙瑗對三法司道:“我大宋獄體,自三代以來,刑懲愈輕。更有人務徇私邪,曲為占庇,上昧聖德,下欺僚寀,致使獄官無由對定,罔然案牘,喑默而罷。

如張宓之流,逆人倫,害人命,弑血親,悖國法,其罪萬死不赦,朝廷對此猶有議論,寬縱若斯,如國體何,如朝法何,如公議何,如廟社何,如四方何!

法不嚴,不足以禁群邪;律不密,不足以匡正義。朕痛定思痛,自即日起,凡我大宋子民,士農工商,一乾人等,但有觸犯刑律者,皆依《皇宋刑統》,複太祖之製!”

“終於還是來了……”

刑部尚書張方旬暗歎了一聲,與大理寺卿吳書、都禦史朱倬齊齊長揖到地,恭聲道:“官家聖明!”

趙瑗提起朱筆,在判決書上張宓的名字之上,刷地一筆勾去,沉聲道:“張宓棄市,立即執刑!”

……

劉婉容不意竟在院中,見到父親和兩個姐夫款待客人,她本欲走避,隻是身在船頭,想走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彼此已經打了照麵,再佯作未見故意回避,未免就失禮了。

再加上父親在軒中召喚,劉老夫人便讓舟子駛到軒旁石階下,和女兒下了船,進入軒中,見過客人。

劉嫣然還真沒懷疑今天這場偶遇是父親故意為之。

因為以前父親雖然也有領人回來叫她相看的時候,好歹每次隻有一人,相親哪有一下子找來好幾個的。

所以,她真以為這幾人是兩個姐夫的好友,因此落落大方,並不羞澀。

劉太公笑道:“女兒,你也是詩詞歌賦,無所不精,你來瞧瞧,這三位先生的書畫詩詞如何?”

劉婉容隻道這是姐夫的客人,自然不會拂了人家麵子,對林教授的詩、南風員外的畫,她雖然並不覺得有什麼驚豔的地方,還是淺笑恭維了一番。

林教授怡然自得,撚須微笑,越看劉婉容越是滿意。

此女不僅容顏嫵媚,而且知書達禮,實為本教授之良配也!

南風遲倒是看出劉嫣然隻是禮貌性地應付,不過卻也隻是付之一笑,並不以為然。

林老師偌大的年紀了,又是個究酸,他不相信年輕貌美,習慣了優渥生活的劉嫣然會選擇林夕秋。

言甚倒是比他更年輕些,家境之富有在南洋一帶也是有名的,可他的家族畢竟已僑居海外。

他就算在臨安置業,難道還能從此遠離家族?

如今有著自己這個蕭山首富對比,不管是身材、相貌、家底兒,劉嫣然心裡,必然是自己更有競爭力的。

劉嫣然隨口點評了幾句南風遲畫的杏花,再去看言甚的詩。

言甚微笑拱手道:“言某才智笨拙,一時吟不出合適的詩詞來,便寫了一首前人佳作,以抒心情,讓嫣然姑娘見笑了。”

劉嫣然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字,訝然道:“言先生這字,是鶴體?”

“鶴體”就是“瘦筋(金)體”的雅稱,宮裡和官方,都是對宋徽宗獨創的這種字體尊稱為鶴體的。

劉嫣然自幼入宮,自然習慣了這樣的叫法。

“鶴體……”

聽到這兩個字,言甚的目光忽然有些恍惚。

他略一定神,眸光重新清明起來,微笑道:“不錯,正是鶴體。言某年輕時,曾遊曆於東京,對這種字體甚是喜愛,臨摹研究多年,嫣然姑娘覺得,可有幾分鶴體的神韻?”

劉嫣然驚歎道:“與徽宗禦筆相較,也是幾可亂真了!言先生儘得鶴體真髓了!”

劉嫣然將那張寫了詩的紙捧起來,念道:“寄花寄酒喜新開,左把花枝右把杯。欲問花枝與杯酒,故人何得不同來。”

這是唐人司空圖所寫的一首《故鄉杏花》,言甚是僑居海外的漢人,這園中又正是杏花絢爛的時節,因此用此詩抒懷,倒也應景。

隻是,此詩其實也算一般,可今日三人所展才藝中,倒是言甚的書法,讓在宮裡時就熟悉了徽宗書法的劉婉容驚豔了一回。

言甚笑道:“聽嫣然姑娘言語,對這鶴體字似乎也頗有心得,可否請嫣然姑娘題詩一首,讓我等欣賞一下?”

劉嫣然隻當他們今日算是一場小型的“雅集”,所以隻是略一思索,便嫣然道:“如此,嫣然獻醜了。”

言甚很是驚喜,連忙給她鋪開紙張,以鎮紙壓住,便退到一旁,為她研墨。

劉太公見了,便與夫人飛快地對了一下眼神兒,看來更得女兒青睞的,還是這個言甚啊。

劉夫人則是微現得意之色,因為之前老兩口點評這三個女婿人選時,她就覺得,女兒會更喜歡言甚多些,誰不喜歡更年輕些的呢?

何況三人之中,這個言甚容貌最是清秀俊逸。

言甚寫了一首唐詩,劉嫣然便寫了一首宋詩。

這是北宋時一位名士陳與義的詩,此人曾官至尚書,因其詩中一句“紅杏枝頭春意鬨”名聞天下,被時人讚為“紅杏尚書”。

劉嫣然寫這詩是為了展示書法,她用的也是瘦金體。

“東城漸覺風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鬨。

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言甚為她研墨,正好站在她身邊看她寫字,那瘦金體的字,以言甚的眼光看來,比起他雖然要稍遜一些,卻也相差不多了。

而且那字雖美,身畔的美人兒卻更美。

方才劉嫣然站在船頭,自杏花林中穿出時,已然令他驚豔了一回。

此時二人站的很近,言甚隻一抬眸,就能看到劉嫣然那瑩潤如脂玉的肌膚。

那肌膚隱隱透出豔豔的暈紅,脂凝玉潤,豔若杏花,便是天然一段兒勾魂攝魄的風流。

再看她微凝著蛾眉,玉指纖纖提筆揮毫,隱隱然又有一抹幽香透衣而出,簡直是柔媚入骨啊!

言甚不由得怦然心動。

原本,他千方百計地接近劉家,隻是看中了劉家的人脈,對於他立足臨安的作用甚大。

但是現在,他又多了一個動力。

此女之美,令她心折。

尤其是她的身份,她是皇妃,是趙構的女人,所以……她就是我的……

一想到他和劉皇妃的身份,一種異樣的禁忌快感便一下子充溢了言甚的身心。

這一刻,他真的生起了一種強烈的占有欲望,他想要這個女人!

……

對張宓的執刑,簡直如雷霆一般。

臨安府在三司會審之前,就由劉以觀親自帶隊,在後市街和禦待的交叉路口建起了刑場。

皇帝禦筆勾決,旨意一下,張宓就被立即押赴了刑場。

高玉珩、何逍等三人雖然未判死刑,卻也被拉來陪綁、觀刑。

長街之上,人山人海。

當街砍頭這種事,本就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一種娛樂活動,更何況臨安百姓還真沒太多機會,可以見到當街處刑這種戲碼。

就連刑部對於當街執刑都有點陌生了,他們是臨時惡補了一下當街行刑的規矩流程,這才操辦起來的。

而今天要處死的張宓,他的惡行近來可是傳遍了全城,不知遭到了多少人的唾罵。

他的行刑,自然格外引人注目。

四名犯人被押到刑台上,一個待斬,三個陪跪。

刑部的監斬官還沒念完判詞,台上的垃圾已經堆得快有跪在那兒的四個人高了。

“豈有此理,爾等不得喧嘩,不得揚灰於市,要罰錢的。”

監斬官大怒,吩咐捕快差役道:“去,叫百姓們肅靜。劊子手,劊子手呢?”

劊子手為了避免誤傷,已經逃下行刑台,跑到一邊兒去了。

一聽監斬官喊他,正從肩頭往下摘菜葉子的劊子手連忙提著刀跑過來:“小人在此。”

監斬官喝道:“去,立即行刑!”

“午時三刻”什麼的,隻有明朝有這個規矩,其他朝代並不會刻意選在這個時間。

不過,行刑大多是在中午前後,這倒是真的,但不是因為什麼中午陽氣重,所以要選在這個時間。

而是因為從早上升衙當值開始,提調犯人,運抵法場,公開執刑,差不多也就到中午了。

太早了要提前上班,太晚了要耽誤下班,都是打工人,古人也是一樣的不愛加班啊。

此時,已經是午後未時二刻有餘了。

監斬官拋下亡命牌,劊子手立即提刀走上台去

四下裡的百姓們被官差們盯著,一則擔心亂丟垃圾被罰錢,二則該丟的也丟的差不多了,再丟隻能撬磚頭,所以也就安分下來,一個個興奮著,隻等著那不是人的畜生人頭落地。

嶽班主擠在人堆兒裡,認真觀察著萎頓在垃圾堆裡,麵無人色、體若篩糠的張宓,暗暗點頭。

如果不是今日來觀摩一番,他又怎麼能夠演繹得出如此傳神的表現呢?

這《楊沅智斷藏屍案》的下部,馬上就可以編排成雜劇,他這個飾演張宓的重要配角,自然不能放過這個難得的采風機會。

現在,老戲骨心裡有數了,他相信,他一定能把張宓演繹的很好。

劉府這邊,劉嫣然題詩之後早已隨母親離開,茶水蜜餞、文房四寶撤下,劉太公熱情款待了三位客人。

從他席間頻頻和言甚對話、吃酒,林教授和南風員外就知道,恐怕劉老太公是相中了言甚。

酒席宴儘,告辭之際,言甚忽然道:“貴府嫣然姑娘,一手鶴體字飄逸若仙,獨具韻味,學生很是喜歡。

不知老太公可否將嫣然姑娘的墨寶贈與學生,讓學生好鑒賞學習一番。”

劉老太公聽了,不禁莞爾一笑。

女兒一向對陌生男子不假辭色,今日卻為言甚和詩了一首。

這言甚如今又索要女兒寫的字,看來這是兩情相悅了啊。

劉太公老懷大慰,女兒的終身終於有了著落,以後隻需要操心那個不省心的兒子了。

他欣慰地一笑,說道:“自無不可,這字,言公子隻管拿去。”

林教授和南風遲站在旁邊,什麼城府都已兜不住他們難看的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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