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沈該等文武大臣一直把將士們送回營地。
那裡早已架起大鍋,殺豬宰羊。
晉王捧著酒碗,在點將台上向所有將士慰勉鼓勵一番,向他們敬了酒。
樞密院的趙密、首相沈該又分彆代表武將之首和文臣之首向他們敬了酒,滿朝文武這才回城。
他們走了,將士們才能放浪形骸,敞開胸懷吃喝。
晉王趙璩把楊沅帶回了王府,剛過儀門兒,路旁花叢中就跑出兩個小丫頭來。
“楊……大將軍……”
趙寧兒看到楊沅一身的甲胄,威武英俊的仿佛天神一般,不知怎麼的,就說出了“大將軍”這個稱呼。
“嘉國?”
楊沅看到眉眼如畫、臉蛋兒紅撲撲的趙寧兒,欣然地蹲下身子,微笑地道:“公主殿下看著氣色很好,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練拳?”
雖說洛承安是個奸細,但他調治體虛之人的法子倒是真的管用。
因為小公主的身份特殊,當初給她診療時,針炙和按摩就是由趙寧兒身邊的女醫官負責的。
所以洛承安逃走,倒不影響女醫官替她繼續調理身子。
楊沅這一蹲下,和趙寧兒麵對麵地說話,小公主臉蛋兒更紅了。
當初方家那幾個人滿街的嚷嚷楊沅的醜行,其中就有提到楊沅被關在獄裡時,還叫人送美女入監陪侍。
雖然造謠的人也知道分寸,沒敢說出趙寧兒的身份,但這謠言的女主角畢竟就是她。
寧兒聽到了,哪怕她仍年幼,很多事還懵懂的很,從那以後每每見了楊沅,還是本能的有些羞澀。
趙寧兒羞羞答答地道:“有……有呢,人家現在還跟鳳娘姐姐學習劍法呢。”
“哦?”
楊沅看向旁邊,李鳳娘比小公主要大了許多了,再有一年她就到了大宋法定的婚嫁年齡,已經是個小美女了。
李鳳娘板著俏臉對楊沅道:“我爹還說把我托付給叔父照顧。可我隻要一來臨安,叔父就跑了,你是不是特意躲我呀?”
楊沅攤手道:“鳳娘那麼聰明,你說,我至於麼?”
“那就是我們倆八字不合,沒有叔侄緣份唄。”
李鳳娘傲嬌地揚起下巴:“你再這樣,人家以後就不叫你叔父了。”
楊沅還想著巴結她那個手握重兵的老爹呢。
李道那老油條現在可是頂的當年嶽飛的角色,鄂州駐紮禦前諸軍都統製,那是大宋中部荊襄戰區的總司令。
楊沅便乾笑道:“八字不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咱們倆的八字一定合得很。
這樣吧,明天我請你去我家做客,帶你去遊西湖。”
李鳳娘兩眼一亮:“當真?”
楊沅伸出一根小指:“拉鉤。”
李鳳娘嘻嘻一笑,便與楊沅拉了拉鉤,神采飛揚。
趙寧兒紅著臉道:“姑……姑夫,寧兒也想去。”
楊沅笑道:“好,一起去。不過,得太皇太後答應才行。”
趙寧兒甜甜地點頭:“嗯嗯,等傍晚回了宮,我馬上去跟太皇太後說。”
趙璩不耐煩道:“行啦行啦,兩個黃毛丫頭,自己個兒玩去。二郎,走了走了。”
趙璩拉著楊沅去了書房,楊沅就把之前當著彆人不好說的一些事情告訴了他。
比如,親臨前線的經曆,讓楊沅對於大宋軍製的一些思考。
楊沅知道趙璩對官家影響很大,一些變革的想法通過他的嘴說出去,更容易讓官家信服。
所以,他就要先把其中的利害得失,跟趙璩說清楚。
隨後,楊沅又說起他斬了泗洲遊奕軍七員將領的事兒。
趙璩聽明白楊沅斬將的原因,便惡狠狠地道:“殺的好!這些混賬東西都他娘的該殺!
你放心,誰敢在這事兒上挑刺,本王用唾沫星子噴死他。”
趙璩說罷,又上下打量楊沅幾眼,嘿嘿笑道:“還彆說,你是真給本王長臉啊,這一仗打的那叫一個揚眉吐氣!
我跟你說,打水戰,咱大宋從來不慫。攻城守城,咱大宋也從來不慫。就是這野戰……,哎!”
趙璩搖了搖頭,忽又嘿嘿地笑道:“沒想到,你是要麼不打,打就打了個狠的。這一下,金國必然肉疼的很。”
楊沅卻是麵色一凝:“大王,我宋軍也是傷亡慘重啊。”
趙璩點了點頭:“若非如此,而且西夏又不消停,我大宋起碼還能湊得出十萬大軍,趁著金國元氣大傷,奪回大片疆土來。不過……”
趙璩“嘿嘿”地奸笑幾聲,又道:“新金那邊知道此事後必然會有所動作。賊亮的日子,接下來肯定不好過,嗬嗬嗬嗬,鵝鵝鵝鵝……”
楊沅又把想得到的一些問題,和趙璩迅速地交流了一番,隨後看一看天色,便對趙璩道:“大王還有事情麼,沒事我可就走了。”
他趕赴淮東時,盈歌就快要臨盆了,此時也不知生了沒有。
鹿溪很懂事,不可能利用軍驛,把這些家事傳到兩軍陣前去打擾他。
軍伍之中,他也不能去關心這些事,如今戰事已了,他豈能不急。
楊沅現在是跟一國的監國攝政彙報戰役,卻這般沒大沒小的,偏生趙璩還就吃這一套。
趙璩聽了一點也不生氣,哈哈大笑道:“去吧去吧,你這小子,真是沒點出息,這才離家多久啊,已經想念你那嬌妻美妾了?
話說本王前幾天又得了兩個美人兒,欸,你彆走啊,我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