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吉光、大楚、陳力行、毛少凡等人如今在上京做官,分彆任職於戶部、禮部、刑部等。
真珠大王設也馬是最早表態支持完顏驢蹄的完顏氏親王,自然得到了投桃報李的恩遇,他的兩個兒子完顏秉德和完顏斜哥如今也在上京擔任了重要官職。
新金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行動要想封鎖消息還是很容易的。
遼東和鈍恩城方向的新金百姓們對此一無所知,那就更不要說宋國了。
當然,前提是,在新金沒有身居高位的內奸。
……
嶽佩瑩是最先趕回西夏的。
半個月後,洛承安和顏青羽也趕了回來。
說起在臨安時遇到繼嗣堂一脈的故人,一品堂中有繼嗣堂背景的人都不免為之唏噓,重建繼嗣堂的心思也更重了。
任得敬知道他們擄回楊沅的計劃失敗,失神良久,倒也沒有懲罰他們。
沒多久,宋金在靈壁大戰,結果兩敗俱傷、損失重大的消息傳回了西夏。
西夏皇帝李仁孝大為興奮,馬上請國相入宮,商討國事。
趁著宋國元氣大傷,無力西顧,李仁孝想利用臨洮為突破口,一步步蠶食巴蜀。
如果可能,他還可以在吃掉巴蜀之後,掉過頭來吃掉金人控製的陝西,反正金國也衰弱了。
如此一來,西夏的疆域將大為擴大,也有了壯大的空間。
任得敬對於李仁孝的計劃並不反對,這本在李仁孝的預料之中。
他與國相雖然爭權,但西夏國力強大卻是他們雙方都願意看到的,任得敬自然沒有理由反對。
但是在此過程中如何用兵,遣誰為將,那就關係到皇帝係和國相係的勢力消漲了。
李仁孝現在還是不敢與國相任得敬硬碰硬,在他的計劃中,是要隱藏鋒芒,儘力爭取,拿下三分之一的兵權就是勝利。
但……國相似乎又恢複了心不在焉的態度,對他試探性提出的安排竟然全部應允,沒有提出反對。
李仁孝既詫異又興奮,急忙改變打算,爭取到了更多關鍵位置,孰料,國相還是沒有一字反對。
直到把國相任得敬送出大殿,李仁孝還有一種做夢般的感覺。
這會不會是國相的陰謀?
難不成國相是故意示朕以弱?
可……示朕以弱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總不能是借宋人之手,剪除朕的羽翼吧?
想到這裡,李仁孝也為自己的荒唐念頭而啞然失笑。
這就像是兩兄弟爭奪家族的掌控權,但外邊還有一個想要吞並這個家族的外敵。
兩兄弟為了爭權,什麼陰謀詭計都可以用,但是絕對沒有引入一個想滅亡他們家族的外敵進來的道理。
“國相……他近來在忙什麼?”李仁孝沉思良久,緩緩問道。
內侍總管彎腰道:“國相還是常往一品堂去,與那些方士、喇嘛、道士們談經論道,一去就是一天。”
“齊桓公,漢武帝,梁武帝,唐玄宗……”
李仁孝喃喃地念了幾個名字,對內侍總管道:“你說,一個前半生精明無雙的人,一旦老了,真的就會變得昏庸不堪麼?”
內侍總管欠身道:“少時英明、老來睿智的帝王,自古也是有的。可見,此事因人而異,不可一概而論。”
“哦?那你說,朕若是老了,會不會變得如國相一般昏庸?”
內侍總管慌忙趴在地上,叩頭道:“我皇英明神武,一世英明。”
“哈哈哈哈……”
李仁孝放聲大笑:“把拓跋黑衣叫來,朕有事吩咐。”
很快,寇黑衣出現在了李仁孝的麵前。
看著這位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堂弟,李仁孝道:“黑衣,宋國與金國在靈壁一戰,各自折損數萬精銳的事,你可知道了?”
寇黑衣,此時應稱之為拓跋黑衣了,點了點頭。
李仁孝欣然道:“這是我大夏的一個絕好機會。朕想趁著宋金大戰,元氣大傷的機會,步步為營,進逼巴蜀。”
拓跋黑衣振奮道:“臣願領兵一戰。”
李仁孝搖了搖頭,微笑道:“正麵作戰是戰,分化拉攏的作用卻更大。”
拓跋黑衣一聽,不禁大失所望。
他想帶兵,不想再當一個間諜了。
李仁孝卻是麵露微笑,拓跋黑衣這一脈也是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他是不會讓拔跋黑衣有掌握兵權的機會的。
李仁孝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道:“黑衣啊,巴蜀之地山川河流險要難行,既不利於大股兵力作戰,也不利於諸路兵馬的呼應與救援。
因此,破其一路,便易成潰堤之勢。然,因其山川險要,易守難攻,內部策反較千軍萬馬,用處更大。正因此事至關重要,為兄才把它交給你去做。”
“你放心!”
李仁孝微笑道:“隻待我大夏儘占巴蜀,就要回師吞下三秦故地。到那候,朕讓你領兵掛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