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遮陽帽還是在來的路上被熱的出汗的經紀人,拿著病例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嘟囔著,“腦子沒問題啊……怎麼就跟被驢踢了似的……”
王川澤躺在病床上,視線停留在純白的天花板,眼神冷颼颼的。
經紀人把病曆放床上,雙手叉腰,站在病床邊,“我的大哥誒,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也不和我說……現在醫院結果也出來了,什麼事都沒有,咱們到底什麼時候能出院?”
王川澤起身,端著旁邊的杯子喝了口水,瞥了眼電視上播放的新聞聯播頻道右下角的時間,“二零一七年七月一日”。
低頭,看到的是一雙骨節分明、柔軟修長的雙手,很漂亮,但是這不是他的手。
看樣子,他的身上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
經紀人不停的在旁邊念叨,王川澤覺得腦子有些疼,又躺到了病床上,閉上眼睛,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像潮水一般湧來,擰著眉,忍著這陣暈眩與刺痛,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理清思緒,知道了自己現在的情況。
他穿越了。
‘穿越’這個詞,還是他接收了原主的記憶才找出來的。
原主也叫王川澤,今年大四剛畢業,國內知名院校學生,機緣巧合之下,參加了一檔學霸益智類綜藝,小小的紅了一把,因為出色的長相,被娛樂公司找上了門,簽了合約,成了一名藝人。
王川澤去了衛生間,洗了把臉,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美人。
五官精致而優越,膚色冷白如玉,眉眼冶麗,這是一張天生的明星臉。
但是此時的他眼中的淩冽,壓住了原本眉宇間的柔和,整個人顯得高冷鋒利起來。
外麵經紀人還在念叨,“我們這是在浪費醫療資源,片子拍了、核磁共振也做了,ct也做了,什麼事都沒有,還賴在醫院,祖宗,你這是要乾什麼啊……”
王川澤沒說話,說起來也是原主倒黴,還這麼年輕,才剛剛進入娛樂圈,就碰到了一個私生粉,更慘的是,人家粉的還不是他,因為住的是娛樂公司提供的公寓,裡麵住的全是公司的藝人,那私生粉找錯了人,半夜三更從窗戶爬到了他家裡,把正在陽台玩手機的原主嚇的夠嗆。
原主想要報警,那人因為找錯了人情緒很激動,看他要報警,上前要搶他手機,兩人扭打間,原主不慎從陽台上掉了下去。
家裡樓層不高,才三樓,按理說最嚴重的後果,也隻會斷胳膊斷腿,在醫院住幾周就好了。但是這人就是這麼倒黴,從陽台掉下來的時候,腦子先著地,等被人發現送到醫院,人已經沒了,他也已經穿過來了,原本的傷口也因為他的到來,一點痕跡也沒留下,彆說什麼摔傷了,就連一點磕碰的痕跡都沒有。
“他d,我告訴你,王川澤……”經紀人惱了,才罵了一句話,王川澤淩冽的眼神便看了過來。
經紀人隻覺得這人好像變得哪裡不一樣了,在這冷颼颼的眼神注視下,不由得慫了,咽下嘴裡的臟話,說道,“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了吧,咱們不能一直住醫院吧,公司剛給你接了一部戲,你就掉鏈子,以後還想不想在這行混了?”
王川澤還真不想在這行混,但是原主的願望就是成為國內外知名演員,他穿過來,借著原主的身體重生,就欠了人家的因果,他怎麼著也得把這個因果還了。
更何況,原主還和那什麼公司簽了合同,違約金高達上百萬,他要是這時候撂挑子不乾了,也沒那麼多錢賠給公司。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他不知道笙笙有沒有在這個世界,如果在,名字不同樣貌不同,找到她的幾率也不大,但是如果他成了萬眾矚目的大明星,笙笙也和他一樣有上輩子的記憶,對方找到他的幾率也會大很多。
所以即使心裡不願意,但是他好像也沒的選了,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王川澤從旁邊小助理的包裡把他的衣服拿了出來,進衛生間換了衣服。
他看了看身上花裡胡哨、這裡一根銀鏈子、那裡一個破洞的衣服,微微皺眉。
但是這時候也沒得選了,他把東西收拾好了,說了聲,“出院。”
回頭得找個時間,把原主那一個衣櫃的衣服給全換了。
經紀人鬆了口氣,這人可算是要出院了。
孟笙笙正在吃早飯,右手也不空閒的滑著手機,瀏覽本地的招聘信息網,看看有沒有哪裡招聘暑假工。
在影視城待了兩個星期,孟笙笙可算是發現了,群演這個行業,雖然工資不算低,但是競爭也大,有時候運氣好,一天能搶到兩三個活兒,有個幾百上千塊,有時候運氣不好,三四天沒活兒乾是常事。
想起這些事,孟笙笙就歎了口氣。
她雖然心智年齡成熟,但是現如今的她,也就是一個剛成年的從福利院出來的漂亮小姑娘,沒教育背景沒家庭背景,她上輩子的那些本事不可能憑空蹦出來吧,現如今的她,手裡也沒資金,而且現在這市場,也不是創業的好時候……
算了,不能想,越想越糟心。
手機上翻了好幾頁招聘信息,兼職沒找到,手裡的電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郭麗華。
“笙笙,你今天還去遊樂園發傳單嗎?”
孟笙笙咽下嘴裡的包子,回答,“不去了。”
大熱天的,悶在玩偶服裡,要不是她年輕身體好,早中暑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