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這樁婚事黃了的奚錦年如枯木逢春,眼睛一亮。
“什麼解決辦法?”
“我家邵尋他心裡有其他人,這事沒辦法,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不過為了不影響我們兩家的合作,也是為了讓奚時麵子上好看,我的意思是,婚禮照辦,隻是協議結婚,有名無實,等過個年找個由頭離婚,彼此再找不耽誤,奚總意下如何?”
奚錦年的眼睛更亮了,禁不住拍大腿。
“這辦法不錯,小時今年才21歲,就算你們在一起三年五載的,最多也才26歲,不耽誤終身大事。”
嬸嬸也不住點頭。
邵夫人早已料到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畢竟這門婚事,奚家是高攀,生怕婚約解除,攀不上他們邵家這條船。
她抬了抬下巴,說:“既然是這樣,這事就這麼定了,我讓律師擬婚前協議。”
“好,好,雙方財產也作個婚前公證,我們不能占了邵尋的便宜。”奚錦年忙補充說。
嬸嬸也說:“對,婚禮也要繼續準備起來。”
三個家長很快達成了一致意見,忽然聽到一聲“噗嗤”笑,循聲望去,是一直沒出聲的奚時。
“你笑什麼?”邵尋皺眉。
“我隻是想請問,你跟我協議結婚,你那位洋洋都不會有意見的嗎?”奚時看向邵尋,詢問道。
邵尋一臉自傲:“你我隻是做做樣子走過場而已,有名無實,我跟他說清楚,他當然不會有意見。”
“那他可真是大肚啊。”
奚時裝模作樣地感歎,又話鋒一轉說:“我就不同了,我有潔癖,我的男人隻允許出現在我的結婚證上,反之亦然,所以”
他掃視了一眼眾人,擲地有聲地吐出四個字——
“我不同意。”
其實邵夫人說的這個方法,確實是現在情況下的最優解。
如此一來,麵子裡子都保住了。
特彆是奚時,不用淪為笑柄,即便沒有實質的愛情,也不耽誤他婚後一步登天,做人人豔羨的“邵太太”。
畢竟在燕京沒幾家人門第比邵家的高,以前那些看不起他是個寄人籬下的少爺千金,都得捏著鼻子來捧他臭腳,多解氣啊。
所有人都沒料到奚時會拒絕。
邵夫人隻當他是說氣話,輕蔑一笑。
“有些話還是要想清楚再說,你不要小孩子心性逞一時之能,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是啊小時。”
嬸嬸也跟著勸道:“如果婚約取消,最大的受害者是你,而且你剛那話的意思,是還喜歡著邵尋的吧,說不定你們婚後過日子,又處出感情來了,這婚就不用離了,是這個理吧。”
邵尋皮笑肉不笑地輕哼了一聲。
“不,取消婚禮,我說的。”奚時聲音堅決。
彆以為他不知道邵夫人打的什麼算盤。
邵夫人一直認為他配不上她兒子,隻是她老公前頭那個老婆留下的繼子爭權奪勢太厲害,邵尋形單力薄,隻能借住聯姻來增加籌碼。
但除了奚時,一時間又找不到比奚家家世更好的。
她隻能捏著鼻子同意了這樁聯姻。
她連奚時都看不上,那汪洋這個比奚時還不如的就更瞧不上了。
所以她才想出協議結婚這一招,既可以讓邵尋獲得聯姻的好處,又不用擔心他兒子真跟汪洋結婚。
這年內,他有的是時間拆散邵尋和汪洋,再物色門當戶對的兒媳婦。
到時候再名正言順地把利用完的奚時掃地出門,多完美啊。
一舉多得。
好處全被她占光了,哪有那麼好的事。
奚時可不是什麼任人搓扁捏圓的包子。
以前因為是聯姻沒得選,也因為邵尋這個聯姻對象還可以,在燕京一乾二世祖之間,也算鶴立雞群,他願意忍受這麼個眼高於頂的邵夫人。
現在還想把他坑過去給這老女人磋磨,那隻有兩個字——
沒門。
奚錦年皺眉:“小時,彆任性。”
“我不是任性,我自己的選擇我很清楚。”
奚時站起來,環視了一圈眾人,說:“作為宋家的一員,聯姻,我心甘情願,但這個人,不可能是邵尋。”
說著,奚時沒再理會他們說什麼,抬腳離開。
走到門口,奚時正要伸手拉開門,聽到邵尋有點氣急敗壞的聲音:“奚時,你不要後悔!”
喲,瞧把他自信的。
奚時連白眼都懶得翻了,抬手揮了揮,頭也沒回就離開了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