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幾個門都有人,最後一個靠牆邊,一拉門就開了;我鑽進去,正想關門;甜甜擋在門邊說:“姐姐是女人,怕什麼呢?我要守著你才放心!”
說得有理;夫人也沒意見;然而,其它地方有沒有人注意我們;始終是心裡的疙瘩。我觀察一會,結果人家視而不見;這下才放心了。
我很困惑,明明是男人,怎麼會完全變了呢?蹲下之後驚呆了!這怎麼可能?
“天呀!太不可思議了!”我左檢查右檢查,真的不是自己。
這個舉動,吸引甜甜的眼球;又不好意思說,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心裡明白了。
我在洗手間磨磨蹭蹭一個多小時,來到病房;甜甜向夫人和正太的父親打招呼說,“我要走了。”說完,帶著小圓鏡走出門去,轉個彎,就看不見了。
洗手間的事,不敢跟任何人說,自己知道就行了!我坐在床邊,問:“夫人;剛才那個甜甜,是什麼人?”
話一出口,正太的父親把臉拉下來,要不看我動手術,非給我兩耳光不可,咬著牙哼哼:“說什麼呢?有你這樣跟媽媽說話的嗎?”
“不這麼說,怎麼說?她又不是我媽?誰心裡能接受?”這話我隻能悶在心裡,不讓彆人聽見
夫人生氣歸生氣,但要給我一個麵子,說:“孩子剛做完手術,大腦可能不怎麼清楚,要有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又把目光移到我臉上,耐心介紹:“他是你爸爸,我是你媽!這麼重的東西砸在頭上,不死就不錯了;出現小小的錯亂,是情有可原的?”
正太的父親意見挺大,自己的孩子,絕不允許這麼說話,嘴裡罵罵咧咧,全是一些不好聽的內容;什麼這樣,什麼那樣……
我心裡很不爽,誰會這麼傻?喊一對陌生夫婦叫爸爸媽媽;根本不想聽他們囉嗦;毫不留情說:“我媽比你大;我爸比他老,臉嘴都不一樣,我要回家!”
正太的父親快氣瘋了,瞪著眼怒吼:“再敢胡鬨,看我揍不揍你?”
夫人非常著急,在身邊團團轉,搓著手,念念叨叨:“怎麼辦?怎麼辦呀?”
“彆管她,哪有這麼任性的孩子?做完手術,連爸媽都不認了?”正太的父親要用野蠻的態度征服我,拉著陰森森的臉狂叫。
我真無語,正太是正太,我是我;我有名字,叫屈世來;記得爸爸曾經說過:“姓不能改,可從名字上下功夫——世來,生存有未來;無論如何跟正太也聯係不上。”
夫人是女人,遇事沒辦法就哭,抽噎半天,也解決不了問題。
正太的父親發完火後,低頭沉默;其它病床的人,也插不上話;這裡隨時有人出出進進
手機鈴聲從正太父親的褲兜裡響起,掏出看一眼,是陌生號碼,考慮事情太多,很可能撥通對著耳朵試探:“喂?”
聲音轉個大彎,彆彆扭扭說:“我們是你女兒的情況怎麼樣?”
正太的父親是個老實人,該怎麼回事就怎麼說,把情況簡單介紹一遍,提出要求:“你們要負完全責任!”
手機很長時間沒有聲音,突然傳來另一位男人的說話:“這樣吧!我們過來看看?反正還在醫院,有什麼問題,直接找他們好了!”
這話沒有問題,正太的父親很滿意:“好好好!我們在病房等著。”手機掛斷,順手放進褲兜裡。
我看看床頭櫃上的快餐,拿起來;撕開一次性筷子;從碗裡叼出一夾,喂進嘴裡;很好吃;低頭一口接一口,停不下來。
夫人看一眼,心裡惶惶不安地製止:“慢點,行不行?”
我裝沒聽見,喝湯的聲音很響,隻低著頭,也不看人
二十號病床的小女人走進門來,路過我身邊喊:“小妹妹,認識一下;我叫莫麗萍;有什麼事,也好互相照應!”
這話沒人反對,我也覺得挺好,把碗放在床頭櫃上;筷子隨便扔在裡麵;抬頭注視著她。
一張病臉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從表麵看;二十來歲,美麗的青春被病號衣關在裡麵,白得像紙一樣的臉;和金字塔的體型,聽聲音不可能是男妹子?人家主動搭訕,我也不能冷場。
“你是什麼病?”
莫麗萍看一眼病房裡有許多男人,走過來對著我的耳朵悄悄說:“不是病,被人家弄傷!你也知道,那地方不能讓彆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