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蓮尤記得梅娘臨死前,曾派了被罰成官奴的家人偷偷來看她,還美其名曰是想她了。呸!那些人身上都背著流放的罪名,帶著奴才的臭味,她才不要和他們接觸,更不會讓彆人知道她真正的出身!
薑榕榕來回看著二人,疑惑道:“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傅小蓮心中忐忑,再不敢在旁煽風點火,連忙說道:“我與姐姐乃是一母同胞,皆為家中嫡女。隻不過姐姐小時候命中帶劫,需要遠避繁華才能渡過,所以才一直在鄉下生活。你快彆和她一般見識了。”
薑榕榕一噎,剛才她聽到傅小蓮的話後,還以為傅淳兒是那種打秋風的窮親戚,畢竟這在大家族中並不少見,沒想到她竟會是傅府的嫡女。
薑榕榕表情不滿的讓開路,到底沒再生事了。
此時,傅淳兒腦海中傳來係統的聲音。
[係統任務:請將《大學》全文抄寫一遍,並結合注釋理解及背誦。難度等級:3,完成後獎勵:單詞修改權限(1次)]
單詞?傅淳兒立即捕捉到重點。
之前都是單字修改,這一次獎勵明顯升級了。如果照此推論,以後豈不是還可以修改句子、段落、甚至更多……
傅淳兒眼神一亮,連呼吸都忍不住加快。她從來沒有發覺過,原來學習竟是如此讓人興奮的事情!
推門聲響起,眾人議論聲停止。
來人是授業的夫子之一,喚作陳秀才,他年紀大約四十多歲,是位增廣生員。
陳秀才一進來就提起那位優秀的案首,說人暫時還沒來,讓大家先自行學習,隨後又介紹起剛轉入書院的傅淳兒,然而令陳秀才沒想到的是,學子們的反應可謂是冷漠,幾乎無人對傅淳兒表示歡迎。
傅淳兒並不在乎自己能否被接納,就連旁邊的位置空了一個人也無所謂。整個上午,她都在安靜的做任務,係統放出《大學》原文,她就先照著抄寫下來。
陳秀才瞧她神態認真,假裝漫不經心地踱步過來,低下頭發現她正在默寫《大學》,麵上閃過一絲錯愕。
他早就聽聞這個新來的女弟子不通文墨,甚至還未曾啟蒙。可現在來看,此人不僅將一整篇《大學》默寫下來,旁邊還添了許多注解,細致程度比許多童生都要強。更難得的是,她寫的字竟然是顏體,雖然字裡尚未體現出筋骨,但勝在字體豐腴,排列整齊緊密,待日後多練幾年,未嘗不是可造之材。
陳秀才捋著胡須滿意的走了,決定將這件新奇事和新來的案首提一提。
另一邊,薑榕榕莫名還對剛才的事很在意,一上午都頻頻回頭看向傅淳兒,待發現她一直在悶聲學習後,那股莫名的敵意便漸漸消散了,轉而不屑的想:又醜又笨,裝的還挺像一回事,怕不是在紙上胡亂畫畫呢吧!
到了午休時分,仍然沒有人搭理傅淳兒,眾人三三兩兩地離開,結伴去膳房過堂。
而被繼母林氏“諄諄囑托”帶路的傅小蓮,卻仿佛完全忘了她初來乍到不認路的事,消失地無影無蹤。
傅淳兒並不在乎,畢竟已重生,她不可能忘記書院的布局,慢條斯理的收好紙筆後,才起身向膳房走去。
這一年書院盛放的桃花依舊燦爛,當年那個過於惹眼的少女卻用畫筆將自己遮掩,她醜的平凡且安穩,不用擔心引起殷淩霄的注目,連心情都變得大好起來。
然而樂極生悲,在回人字班的路上,炙熱的暖陽將她臉上劣質的墨跡融化掉,糊成了一團。傅淳兒連忙用清水洗淨,趁人不備找塊白布蒙在臉上。
白布過於悶厚,好在午休時間並未結束,室內沒有其他人,傅淳兒將其摘了下來,繼續低下頭沉浸式學習。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學子們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不少人圍在薑榕榕身邊說話。
“放心吧,殷世子沒受傷。”
“謝天謝地,淩霄哥哥沒事就好,人家都要擔心死了呢。”
“那什麼——夏老弟,你上午沒來,咱這兒來了位新同窗,就坐在你旁邊呢。”
提到這個,眾人臉上都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方覺夏不明所以:“來就來唄,我也是從天字班轉過來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對了,是姑娘嗎?”
旁邊的人忍笑道:“是姑娘,不過她長得……咳咳,那叫一個傾國傾城啊!夏老弟,你的桃花運可要來了哦。”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人都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