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關於飛行器版權是怎麼解決的這個問題,再怎麼說也無非就是個c字打頭的答案,白錦作為普通市民一點也不關心那些,她隻是一邊偶爾想著‘蜘蛛俠被變異蜘蛛咬了一口,蝙蝠俠也在有些宇宙真的是吸血大蝙蝠,那被這些東西咬一口的話會變成鋼鐵俠嗎?’這種很沒營養的問題,一邊自顧自沉浸在參觀裡。而等大道和廣場上的展區看完,她就直接進了主會場。
這間場館裡溫度濕度舒適宜人,裝修風格是近未來的,銀白色占據了絕大部分,天花板是一麵拚接而起的顯示屏,現在它是宇宙星空的樣子。
人們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他們的頭頂有一整片被天人剪來的星空,白熾燈光不眠不休的照耀其中,在反光耀眼的大理石地板上映出天花板光輝細碎的模樣。
而往來穿行的人們,給這裡增添了不同色彩。
白錦穿了一身色調簡單的白襯衫黑褲子,單看衣服僅隻是剪裁版型還算出彩,但配合她那就算盤起來減少受光麵積、也依然亮得有些耀眼的淡金長發,依然有些引人注目。
最使人矚目的,還是她的氣質。
一種無法形容的微妙氣場,就像是一道光似的環繞在她周身,強令所有人都不得忽略她。
而這其實還是白錦收斂後的結果了。
她推了推自己的墨鏡,步伐穩健的走在展品間,那鋼鐵與智慧的結晶在她眼裡就是一個個藝術品,她看著它們,眼神竟像是看到了奇妙而美麗的未來。
逛了一小半場館後,白錦找了個休息區,要了一杯熱咖啡捧在手裡,她習慣性和人隔開一個空座位,窩在角落裡看著整個場館,直到十幾秒後,她忽然聽到幾十米外有人在小聲談論‘elector’這個單詞。
她低頭喝了口咖啡,針對那個方向放開了一部分感知。
——“為什麼選帝侯不複活醫院裡那些病死的人?”年輕的聲音不滿的嘟囔著,“她明明能做到!”
白錦連眼都沒抬,平靜的呼吸紙杯上頭香味怡人的熱霧。
——另一個聲音接著上一個人的話:“對啊,她應該那麼做,還有,她都能複活死者了,為什麼不重新塑造那些老人的身體?”
——“還有孩子!天生有病的那些孩子,她也一定能救的吧?那麼多人說她是天使降世,可她卻連那些剛出生的孩子都不幫……”
周圍有人看到,一直低頭像祈禱一樣端著咖啡杯的女孩抬起了頭,似笑非笑的往後一靠,看著星空天花板開始小聲哼歌。
——“什麼天使?要我說,那些人就是瘋了,和我爸爸一樣,被宗教搞壞了腦子。”一開始說話的那個人哼了一聲,“我可不覺得她是什麼天使!還是撒——旦——更酷一點……至於她,那天把我掛在天上那麼久……”
接下來就是幾句來自其他人的嘲笑:“噢拜托,你該不會是恐高了吧?”之類的。白錦一直漫不經心的聽著,坦然自若,完全沒往心裡去。
畢竟,那幾道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嬌生慣養沒挨過社會毒打的小孩子,她被說幾句話又不會掉塊肉。人能擁有的精力是有定數的,如果把毫無價值的思想語言都記住、然後放在自己心上作為壓力來源的話,等真正遇到需要重視的人和事時,還有什麼力氣去愛和去拳人呢?
白錦笑著再次端起杯子。
這會兒她完全就是把那邊的聲音當個消遣聽了,但下一刻,突然有個和那幾個孩子差不多年齡段的聲音闖入其中。
“你們幾個!都給我閉嘴!”那少年低聲吼道,“你們這種道德綁架、不知感恩還背後說壞話的人,我要是選帝侯,我就不會救你們!如果這些話被你們班的帶隊老師聽見,就等著家庭訪談吧!!”
白錦的手頓住了。
她揚起眉頭,墨鏡後的眼睛閃過一絲微光,天花板上有個白熾燈泡突然微不可察的閃爍了一下,裡麵有光被扭曲,形成一隻虛幻的眼睛,看向那個方向——
那是她在工業園門口曾經避讓過的中學學生,看樣子是在自由活動時間了,一群聚在一起的小孩在嘀咕她的壞話,而旁邊有個和他們不同班級的學生,正和他們怒目相視。
他對麵帶頭的孩子冷笑一聲:“我當是誰呢?哈——比利·巴特森,你以為你有什麼能耐?”
……
雖然那附近好像有成年人已經看了他們好一會兒,然後意識到孩子之間可能會發生校園霸淩、從而站起來要過去阻止了。
但白錦還是認真看了看那個為她辯護的孩子,忽然仰頭一口喝乾最後的咖啡,把紙杯捏起來丟進旁邊垃圾桶,也站起來走向那個方向。
當然,當然,她知道,那孩子撒謊了——
比利·巴特森,如果他是選帝侯,他也會救他們。或者說,他會選擇救他能救的所有人。
因為,那是……‘沙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