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杪寒夜般的眸子裡散發出點點冷光,“你行嗎?”
段屹驍這才想起來他剛才喝了酒,不能開車。
他悻悻地讓開了幾步準備走到副駕駛那邊去坐。
“念可,你坐後麵。”他還很紳士地想給陳念可開門,然而手剛摸到門把手,就聽到“哢”的一聲,門被鎖了。
下一秒,車把手直接從他手裡掙脫,伴隨著一陣引擎聲,車子絕塵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段屹驍都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站在原地和陳念可麵麵相覷。
江雲杪就這麼走了?
走……了……
了……
陸從知的車隻隔了兩個停車位。
原本他還以為江雲杪是個大冤種,這種情況都能忍?
雖然他並不知道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深更半夜,原配、丈夫以及丈夫的前任一同出現在警察局,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看了眼江雲杪離開的方向,嘴角邪肆地勾了勾,還算有點態度。
他拿著車鑰匙按了解鎖,精深銳利的目光掃了眼段屹驍。雖然夜色深重,但是氤氳的光線下,還是不難看出段屹驍此刻的臉色像是被糊了一坨屎。
陸從知嘴角的笑意不由地深了幾分,他戲謔地出聲:“段總,你們怎麼還不走?是想要欣賞夜色嗎?”
段屹驍:“……”他懷疑陸從知故意挖苦他,但他沒有證據。
“那你們慢慢欣賞,我先告辭了。”陸從知眼尾挑起一絲弧度,慵懶閒散地留下了一句話,便鑽進了車裡。
雖然陸從知知道陳念可,但陳念可並不認識陸從知。
她在寒風中不受控製地打著哆嗦,“這誰啊?”她剛才在警局大廳就注意到這個男人了,顏值堪比頂流大明星,氣質也是獨一份的。當他一出現,讓人感覺壓抑肅穆的大廳頓時變得亮堂了幾分。他仿佛自帶光環一般,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段屹驍有點煩躁,漫不經心地道:“一個醫生,段明瑞的朋友。”
陳念可聽他這麼說,知道他們不熟,便沒有再問下去。
她之前是開車去西府苑的,身上隻穿了一件針織打底裙搭配一件羊絨大衣,現在在外麵站了幾分鐘,渾身都已經凍僵了,“段屹驍,我冷!”
段屹驍跟陳念可的情況差不多,他也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大衣,本來就凍得瑟瑟發抖,現在聽陳念可叨念,越發覺得冷得扛不住。
“我也冷。我已經叫車了,司機已經接單了。大概還有五分鐘就到。你再忍忍。”段屹驍說著便朝向路邊走去。
陳念可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段屹驍說什麼?
他也冷,還叫她忍忍?
這個時候他不應該表現出男友力ax,把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嗎?
而她眨眼的瞬間,段屹驍已經走遠了。
她積攢已久的怒意徹底被點燃,氣衝衝地踩著八公分的高跟鞋,一邊狼狽地追趕他,一邊指責,“段屹驍,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招之則來,呼之則去的玩物嗎?”
因為走得急,還踉蹌了一下,她索性脫了高跟鞋砸向了段屹驍。
段屹驍冷不丁被砸了一下,還覺得莫名其妙。回頭一看,才發現陳念可正光著腳站在地上,怨念十足地盯著他,一副受儘了委屈,卻還要維持著骨子裡驕傲的模樣。
本就煩躁的他,心裡一下子亂成了一股麻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