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還沒要來麼?”
吉村拿起倒好的酒液喝了一口,眼睛不住的身邊的和服女人身上瞟。
雖然乾著有些風俗的陪酒女的工作,但是對方的氣質端莊,身段姣好。
舉手投足間都讓山梨來的吉村暗咽口水,連上個月的工資都在剛剛不知不覺間奉獻了出來。
銀座是東京高級會所最聚集的地方。
這裡有漂亮的女生,端莊的媽媽桑。
她們迎來送往尋歡的客人們,像是今天來的吉村跟田中簡直不知道接待過多少。
“要給您拿條熱毛巾麼,客人。”
田中身邊的女人不著痕跡的躲開那雙揩油的手,同時微笑著看著已經有些微醺的田中小泉。
“朋友?快了吧,這幫人付錢請他們還愛答不理的。”
手上的溫潤感消失,田中小泉可惜的砸了砸嘴,這種高級會所女人不樂意客人也不能強求。
兩個老師推杯換盞間,緊閉的房門再次被推開。
幾個身穿和服的男人走了進來,讓本來陪著田中兩人的女人眼睛一亮。
“鬆尾老師,阪田老師,田中先生請的客人原來是您啊。”
客人到了,田中小泉還沒打招呼,旁邊兩個穿和服的女人反而先迎了上去。
兩個女人臉上露出比剛剛更情真意切的笑容,吉村俊一撇了撇嘴拐了拐田中小泉。
“這些人誰啊。”
兩人來這裡,雖然招待妥帖,但是便宜一點沒占到,現在這幾個人一進來這兩個氣質出眾的女人就自己貼了上去。
田中小泉好像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西裝,平靜的走過去。
“同行,作家。”
明明都是作家但是待遇天差地彆。
吉村看著自己同事在那邊賠笑感覺有些看不懂了。
“鬆尾先生,您看我給《新潮45》投的那份稿子,安室主編看的怎麼樣了?”
“田中啊,你在恐怖小說裡也算是一個成名作家了,乾嘛老是想往我們這邊擠。”
“純文學跟通俗文學總歸是不一樣的嘛。”
聽著那邊的聊天,吉村知道了怎麼回事。
在日本,純文學創作者跟通俗文學的創作者身份天差地彆。
純文學作家被稱作‘國民教師’,幾個知名的文豪頭像還被印在了鈔票上。
可以影響社會,抨擊政府,社會狀態低迷的時候文部省還要求著某些人出來慰藉民眾的心靈。
此時,在自己眼裡已經算是成功人士的田中小泉在那幾個人身邊站著如嘍囉。
突然,吉村從他們嘴裡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地名。
“你們說小野編輯說的那個年輕人到底是誰啊。”
“聽說是山梨那邊的人,今天圈子裡麵都炸開鍋了。”
“純白紙作家,塞進《新潮》首版首麵,不是我瘋了就是小野先生瘋了。”
“新氣象,新格局,有小野編輯作保,對方這半年嘖嘖。”
吉村咽了咽口水,將那邊還在賠笑的田中小泉拉回來。
“田中,他們說的是那個.”
“嗯。”自己的稿子大概率又沒戲了,田中小泉不耐煩的蹙了蹙眉頭。
“就是那個高中生。”
自己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文學界居然被一個學生捷足先登,田中小泉捏了捏拳頭,感覺那些編輯都是瞎了眼了。
“田中,我記得你”
吉村俊一聽著那幫身份高貴的文人議論即將到來的《雪國》。
那篇文章不管如何已經開始對文學界造成影響了。
“我記得你看過那篇稿子吧。”
吉村俊一拉著田中小泉的手,眼睛亮的有些嚇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