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情書
第123章情書
三月三日的兩周年忌日,女兒節,神戶罕見的下了場大雪。
灰色的公墓也被籠罩在大雪之中,喪服的黑色和斑駁的白色糾纏在一起,
今天是自己未婚夫的忌日,女人仰望天空,潔白的雪花漫無邊際地從無色透明的天空飄落,美的無法言說,死於雪山的他,在最後一刻看到的天空恐怕也是這樣的吧。
“這雪,好像是那孩子讓下的。”
本來應該要成為自己婆婆的女人說道,渡邊博子點點頭。
雖然是自己未婚夫的忌日,但是自己出乎意料的心如止水。
抱歉,我可真是個薄情寡義的女人。
看著佛龕上男人黑白照片,渡邊博子這樣想著。
大衛.伊格曼的《生命清單》裡說人的三次死亡是肉體,葬禮以及遺忘。
大家沒有遺忘阿樹,不過對他的逝去也僅僅是停留在‘他太年輕了啊’,這句話僅此而已。
吊唁的過程有些累人,遇到一個醉醺醺的老漢,碰到了那些把阿樹丟棄在山上的登山隊員。
“博子,真不好意思,順路幫忙送她回家吧。”
說話的是阿樹的父親,她的妻子自己的婆婆好像身體不太舒服。
再次來到位於須磨的阿樹家,博子有些抗拒,但是還是進入到了自己未婚夫的家裡。
家裡顯得昏暗,仿佛有看不見的陰影籠罩著。
幫忙收拾屋子的過程中翻出了阿樹的遺物。
“你看這個。”阿樹的母親從書架上找到一本冊子遞給博子。
“啊,畢業相冊!”
那是位於小樽市的立色內中學,死去的男人畢業於那裡。
“在小樽麼?”
“對啊,小樽,離開小樽後到了橫濱,接著是博多,然後是神戶。”
“都是好地方呀。”
“住在哪裡都一樣。”
“具體在小樽哪裡呀?”
“哪裡.已經不在了,聽說成了國道的路基什麼的。”
意外翻到中學時代的相冊,看著男人稚嫩的臉,渡邊博子突然浮現出一個奇妙的念頭。
【寫封信給他,寫封信給死去的人。】
——
“然後呢?”
東京市墨田區。
廢墟中的青年活動中心裡麵。
一大幫年輕人眼巴巴的看著龍川徹講故事,他女朋友寫故事。
“什麼然後?”
龍川徹拿起桌麵上的熱茶喝了一口,他隻是提供思路框架,具體的小說內容都是小女朋友在寫。
“信,寫完信,然後呢?不會真能收到吧?”
不得不說龍川徹很有說故事的天賦,幾句話渲染的很到位。
失去未婚夫的女人,雪地裡淡淡的哀愁感,鷹司禮愧歎不愧是寫出《雪國》的人,語句間淡淡的哀愁感如出一轍。
“寫到哪了?”
龍川徹把頭往小女朋友那裡一鑽。
通俗小說最重要的就是劇情,故事脈絡,文筆辭藻反而不是最重要的部分。
如何引人入勝,如何把故事說的更加有吸引力。
《情書》的開始始於一場悼念。
心如止水的女人是否掛念她的男友,寄往天國的信是否會得到回應。
拋出鉤子,看著旁邊抓耳撓腮的年輕人們就知道這個故事的吸引力不會差。
“寫到這裡.”
鬆枝木子點了點女人上香祭奠的部分,龍川徹說這裡要著重渲染一下。
“你們還不走?”
龍川徹扭頭,嚇了一跳,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圍了一群人。
緊張的寫作時間裡,他在這裡講故事教寫小說。
來湊熱鬨的人都被吸引了。
一封寄往天國的信,大家好奇會不會有回應。
“偶像,我錯了,你把故事講完吧,我不該懷疑你不會寫通俗文。”
眾人像是被勾起饞蟲似得,鷹司禮更甚。
他不知道是誇張還是故意搞笑,拉著龍川徹的胳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