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貴子氣惱,不是龍川徹她也不會被踢去邊邊角的俳句專欄。
女人拳頭軟綿綿的沒力道,龍川徹繼續說:
“俳句不受歡迎要點有三。”
俳句這種藝術形式在明治維新之前是很火的。
簡短,句式漂亮,但是後來慢慢沒落。
龍川徹枕著自己的手,他此時倒是沒有真的欺負太太的意思。
“第一點就是俳句屬於詩歌體裁,是那種寫的好人家未必看的出來,寫的不好人家一眼瞧出來的東西。”
現如今的文學體裁以小說當首,刨除掉最頂端的弘平和尚那些人,寫出好看文章的人十不存一。
這種一眼看出好壞的藝術形式不受作者追捧。
“第二點,現在生活節奏加快,人們很難靜心去研磨短歌詩句。”
短短幾個字,作者需要絞儘腦汁去想,讀者也很難為短短幾行字去買單。
純文學作者雖然不以銷量論英雄,也不過於重視錢物,但總歸是要去吃飯的。
“第三點呢?”
這個叫獺祭屋主的作者俳句寫的很好,武田太太眼睛越翻越亮,但是躺在那裡的龍川徹卻突然沉默了。
“你知道鬆尾芭蕉麼?”
龍川徹淡淡開口,武田貴子蹙眉,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沉重。
“三聖之一?”
身為島國人,太太當然知道鬆尾芭蕉,不過也僅僅就知道個名頭
“俳句三聖之一,他通過改革俳句的藝術形式,摒棄了俳諧中的滑稽庸俗成分,保留了自由奔放的風格,並將更多古典技巧用於俳句。
他的這些改革使得俳句成為一種具有鮮明藝術性的庶民詩,從而提升了俳句的藝術價值。”
“以此俳句迎我鬆尾桃青屋俳諧之春!”
龍川徹念叨一句,這是俳句史上怎麼也繞不開的人物。
“如果類比的話,他在俳句之中就是就是類似於盛唐‘李青蓮’一樣的人物。”
李太白,青蓮居士。
武田太太有些頭皮發麻。
不是現在的文人不願意去寫俳句,而是有一個類似盛唐李白一樣的人物,一口詩華氣砸斷了日本文壇的半個脊梁,導致後來的俳句作品與他相比都相形見絀,不敢放肆。
“那我還”
武田太太噘了噘嘴。
有個古人鬆尾芭蕉壓著,加上現在人都不願意去寫俳句,那她乾個什麼勁。
此時女人已經不哭了,龍川徹將手放在腦後笑笑沒說話。
鬆尾芭蕉截斷俳句脊梁,‘獺祭屋主’後有來者,強提五十年俳句氣運。
“算了,這次便宜你了。”
武田太太不知道手裡俳句的分量,但是還是拍拍龍川徹的胸脯表示放過他。
女人隻是怕被人不重視,小王八蛋多少記得她就夠了。
“等等,我有個問題問你。”
龍川徹拉了拉太太的手,不讓她看向窗外。
這女人又哭又鬨的,不給她兩下不長記性。
“乾嘛?”
武田貴子撇撇嘴。
“你逼問我,我們倆什麼關係?”
龍川徹起身,捏住太太的腰。
“那我問你,我們倆在一起了,你女兒應該叫我什麼?”
長相清秀的龍川徹挑眉,武田貴子一看就知道他沒憋什麼好屁。
不過手上的筆記本尚有餘溫,女人臉蛋一紅還是輕輕吐出那兩個字。
“再說一遍?”龍川徹不懷好意。
“說你個頭。”
武田太太氣惱,一拳捶在對方胸口。
“想讓我叫你爸爸爸爸爸爸”
武田太太的嘴巴哆嗦的好像按上機關槍。
龍川徹與她一起轉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玻璃外
且臉色鐵青的
武田真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