俳句,被譽為世界上最短的詩,在日本引進中國的文化和詩歌後,在此基礎上創作屬於自己的和歌,後又發展為連歌,最後成就廣受讚譽的俳句,本質上來源於中國詩歌中的五言絕句。
簡短精煉,意境綿長,蘊含“禪”學,以風雅、閒寂之美被稱為‘傳播微光與顫栗的詩。’
三截短詩,踩著575的音節,讓田邊千代愣了愣。
短詩不僅寫出了戀情中的苦愁感,季語也添加的也浪漫至極。
俳句是必須要添加季語的,類似於漢詩裡的‘風’‘花’‘雪’‘月’,是一種意向的象征,也能反應當時詩人作詩的情感。
朝夕,在日語中是秋天的季語,被賦予了清麗的美感,經常作為“易逝”的象征出現。
梅花是冬季的季語,這裡寫出了‘花弁雪’的感覺,冬季戀歌,人做梅花,雪做媒。
“是相聞歌誒。”
田邊千代興奮扯了扯武田貴子的袖口。
所謂相聞歌是日本‘詩經’《萬葉集》中對於短歌俳句的分類,廣義指贈答歌,狹義指戀歌。
俳句詩歌在古代都是用來吟唱的,相聞歌就是送給戀人的歌曲。
武田太太嘴角輕抿,語氣隨意道:
“我不要,他非給我,現在的男人啊,嘖。”
武田太太抽回本子語氣無奈,
“我是他編輯,我都不知道他寫這種東西給我什麼意思。”
現在不是昨晚哭唧唧的時候了,武田太太三兩句把龍川徹打為舔狗形象。
“寫給武田前輩的?”
田邊千代蹙眉,“不是給我們俳句專欄投稿的麼?”
田邊千代最近都要愁死了,俳句這種東西自從‘俳聖’鬆尾芭蕉將俳句從宴飲遊戲帶向高雅的文學殿堂,確立了俳句作為文學樣式的存在後,現在能寫出細膩優美俳句的人就很少。
原本這種文學形式隻是供人插科打諢、玩笑娛樂簡單和直接的藝術形式,但是現在既需要深厚文化底蘊也需要高度藝術技巧。
龍川徹這三篇俳詩寫的很好,但聽武田前輩的意思好像不發表。
“這個嘛”
武田太太支支吾吾。
龍川徹說不要用任何他的名義發表俳句,太太不懂,但也算聽話。
龍川徹給了她一本《獺祭屋主合集》,隻讓她發表那上麵的作品,這個是單獨給太太的。
“我看他文學造詣不夠,還是打磨打磨為好。”
武田太太在自己下屬麵前表現的十分嚴苛,即使現在她們現在沒收上來幾篇寫的好的俳句。
俳句需要簡短精煉,意境綿長,寫起來費腦子,但是稿費沒多少。
雖然獨特的性質幾乎讓它處於文學鄙視鏈最頂端,但是沒人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又難寫,又沒錢賺,前麵還有個俳聖壓著。
腦子秀逗了才寫。
“哎,可惜。”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回到編輯部的時候。
“武田主編。”
名叫靜音的武田真妃私人小助理迎了上來。
“您去哪了?”
女孩語氣焦急,同時看著太太有些憐憫。
“怎麼了,靜音。”
剛到辦公室就被人扯著往外走,太太有些疑惑。
“哎呀,常務今天心情好像不好,來了會社就召集所有編輯部開會,說要著重談談群像賞跟《真砂誌良邊》銷量低下的問題。”
群像賞的問題太太知道,現在社會群眾對講談社邀請一個年輕人來議論頗大。
“《真砂誌良邊》低下不是一直都有的問題嗎,突然聊這個乾嘛?”
太太蹙起眉頭,都是姐妹倆,乾嘛開這種容易讓自己尷尬丟臉的會議。
噠噠噠的往前走,武田太太突然想起了什麼。
昨天為了跟龍川徹偷偷私會,她一咬牙掛斷了自家姐姐七個電話,三條‘你死定了’的短信。
跟仇人幽會去了,還無視‘一家之主’武田真妃的威嚴。
太太翹了一早上的嘴角僵硬在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