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彤知道祁珊珊並非危言聳聽,但對她所說的“提前謀劃”半點興趣都沒有,道:“真到文明和道德崩塌的那一天,我又何必苟活於這人間地獄?從這舷牆上跳下去,又不是很難的事。”
祁珊珊翻白眼,道:“我還不了解你,你不就看上了裡麵那位身材健碩的學弟?我得鄭重的提醒你,彆花癡了,我們現在的處境帥哥不頂用。”
“況且……他的情況很糟糕,就算左臂傷口愈合,今後也肯定提不了重物,等同半廢。”
“另外動物的爪子上,大多都攜帶有病毒,那隻類熊生物爪子上的病毒怕是更加厲害,存在極大的潛在威脅。”
“所以你真的確定,在物資短缺,動亂隨時可能爆發的未來,選擇這麼一個拖累?”
蔡羽彤伸出雪蔥般的手指,極為嚴肅認真的道:“首先,我沒有選擇任何人。其次,在科考船上,若不是他挺身而出引走類熊生物,我可能早就死了!一碼歸一碼,欠的,我一定會還。還有,你最好彆把拖累兩個字掛在嘴邊,讓他聽到,得多大心理壓力?”
祁珊珊笑道:“還說不在意,就沒見你對哪個男人這麼上心過。我們以前學校流行的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學姐多情學弟帥,先教學習再教愛……好好,我以後不說就是了……真不考慮提前謀劃的事?你彆後悔!”
蔡羽彤不理她,徑直向側翻斷裂了的科考船下方,那一片露天搭建的廚棚走去。
……
李唯一沒有找到黃龍劍,本該戴在脖頸上的道祖太極魚也不知所蹤,身體虛弱得厲害,喝下小半瓶水,才恢複了一些。
但強烈的饑餓感又隨之而來。
蔡羽彤手捧一碗熱騰騰的魚湯,走了進來。
香味瞬間飄滿鐵皮醫棚。
將李唯一攙扶坐起,她道:“知道你餓了,提前給你搶了一碗過來。珍惜這樣的美味吧,凍庫已經壞掉,冷藏失效,肉類和魚貨估計也就這些天還能吃上。蔬菜和水果能夠保存的時間,也不會太久。”
她之所以說出後麵那句,顯然還是受了祁珊珊先前那番話的影響,對未來的處境感到擔憂。
李唯一右臂還輸著血,無法自己上手。
隻能由蔡羽彤一勺勺喂食。
不得不說,沒被防寒服遮蓋美貌和身材的蔡羽彤,絕對是頂尖大美女,眼睛冷卻明亮,皮膚細膩白淨,嘴唇淡雅,隔著魚湯的寥寥白霧觀之,更增了幾分朦膿美感。
無論處境何等惡劣,若身邊有這樣一位學姐悉心照顧,那也一定是件幸福的事。
李唯一知道蔡羽彤是何等冷漠的性格,心中自然很是觸動。
於是再次言謝。
恰好此時,祁珊珊和兩位學員端著魚湯進來,看望摔斷雙腿的許教授。
“是你師兄拜托我,一定要照顧好你。當下傷的傷,死的死,人手緊缺,我也不可能做閒人吧?”蔡羽彤這般說著,很想將魚湯丟下,讓李唯一自己喝,總覺得背後經過的三人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她。
此刻她和李唯一多少是有些曖昧,容易引起誤會。
許教授就躺在李唯一旁邊的病床上,雙眼不像以前那般有光,情緒不太穩定:“我們肯定是回不去了,凍庫既然損毀,那麼食物最多也就能支撐半個月。不,十天後,就要出大亂子,等需要冷凍保鮮的食物全部壞掉,一定會出大亂子……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我已經看到那一天了……動物都將回歸本性……”
李唯一聽到蔡羽彤和許教授相繼表現出來的擔憂,口中鮮美的魚湯,漸漸沒了滋味,很想立即走出去,看看外麵到底是什麼一番景象。
十天。
他手臂上的傷勢,肯定是無法恢複。
李唯一滿懷疑惑和迷茫的心情將魚湯全部喝下,身體逐漸暖和起來,有了力氣。
待蔡羽彤、祁珊珊,以及兩位研究生學員離開,他才向許教授打聽“佛祖舍利”和“微觀世界”的內情。
了解真相後,暗暗思考起來:“佛祖舍利應該就是道祖太極魚上那顆失而複得的魚眼!莫非是道祖太極魚激活了青銅船艦,才讓整個科考隊都墜入微觀,從而踏上這未知的旅程?”
“微觀?真的是教科書上那個微觀嗎?”
李唯一隻感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完全超出認知。再加上重傷在身,極沒有安全感,情緒也像旁邊的許教授一般不再穩定,逐漸焦躁不安。
“不行,不能這樣。”
“連學姐和祁醫生那樣的女子,都能在經受巨變的情況下,任然泰然冷靜,我心境難道連她們都不如?那也太愧對師父的多年教導。”
“心亂則神移,意亂則魂迷。”
李唯一腦海中響起師父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隨即,深吸一口氣,按玉虛呼吸法,吞吐天地之氣。
在地球上,他每日至少行三個小時的玉虛呼吸法,十數年不斷。
雖沒有修煉出什麼內勁、真氣。
但呼吸吐納時,心神能迅速寧靜,雜念儘消。
這是他在麵對危險時,能夠冷靜對待,能夠不被內心恐懼支配的原因。對上類熊生物時,他就是主動行玉虛呼吸法,去尋找那種寧靜無雜念的狀態。
躺在病床上,呼吸吐納約半個小時後,李唯一完全平靜下來,進入玄之又玄的空明狀態。
右足足心突然變得滾燙,像燃燒了起來。
以前從未出現這樣的情況。
……
感謝盟主:1,麵向未來_春來花開2,南一北一3.太一飛啊飛4.小林河5.書友160605201642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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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